“这不是超越不超越的问题,而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僧人接过了话头道:“南越尘暗潋锋芒,一举颠覆南绍华谨皇后执掌多年的朝政,且取而代之,就这份魄力,他就有夺取天下的实力。”
华谨皇后,在南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政大事一力把持。而短短两年,南越尘却逐个击破皇后势力,一举登上那帝王之位。在此期间,他清朝政,平乱党,南绍国在他手中可谓是到了如日中天地步,已与东云有并肩之势,甚至是超越了对方。
相反东云皇朝,在这两年里,基本国事都由瑞王摄政,秦天策像是做起了太上皇,除去重大事件由他定夺外,其余大小事宜都由瑞王决断,就连早朝也都不再出席。有人说是瑞王架空了皇帝有意夺权,也有人说秦天策对朝政不再挂心,没了征战之心。
慧明皱眉道:“这只是表面,以此来论断帝王术,下结论会否早了些?只要活着,东云皇帝就仍是当世赫赫有名威震四海的君王,无论从心计到谋略,他都胜人一筹,弟子以为他还会是这天下的霸主。”
九真师太摇摇头,“不早,秦天策失了争夺天下的帝王心了。若他还在执掌朝政,有征战四方之心,那么势必会广招兵士,收纳将领,而如今是瑞王秦昊瑞执政,他为人亲和,没有野心,固然能保子民安居乐业,却不能防敌。东云最大的弊病就是缺武将,至今为止就宁飞扬一个镇国大将军能堪当重任,这将会是东云的致命伤。”
慧明听了觉得甚是有理,转头看星空,忽然眼睛一亮:“有一个人,定可以让秦天策重新振作。”
“谁?”
“宁染青。”
“那她又何在呢?”
慧明一愣,叹息道:“她已经死了。”
“不错,她已经死了。”僧人甚是唏嘘慨叹,“贫僧当年在她出生时,就算到她有三劫,且都是死劫,她度过了四岁那年的死劫,却是没有迈过这后一道坎。”
他就是当年被宁府大夫人请去为三千金相面的圣僧,那时他正在东云游历,第一面见那女婴时,就觉她乃人中龙凤,将来必定不凡,可是却见面带煞气,当时也怪他学艺不精,胡乱下结论说那煞气会克家人,后来仔细钻研过,那煞气其实克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她这一生将有三劫,过不去就是死劫!
慧明虽还是个少年,却跟着师傅师伯钻研学问非常刻苦,所以大有一根筋钻到底的精神,他脑中思过一番后又道:“弟子仍旧不懂,东云与南绍皇帝同为这宁染青倾心,为何南越尘可重整旗鼓,成为一代霸主,而秦天策就不会呢?自古帝王身边女子众多,弟子听闻那东云皇宫里有一位小姐,虽然没有封妃,却一直赐住璃宫,不管是秦天策还是瑞王爷,对她都是礼遇有加,没准那个女子就能代替宁染青呢?”
僧人温和的视线,落在慧明的脸上,眼睛深处昏昏黄黄,但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你可曾见过宁染青?”
“弟子没有。”
“你可曾听过她弹琴?”
“弟子没有。”
“你可曾听闻东云皇帝至今只得她一个皇贵妃,自此后再无另娶。而她殁后,把她的遗骸送入了皇陵,与他百年之后棺木并列而放,享的是皇后之尊。更甚的是,皇帝在皇陵里整整待了一夜,第二天出来就下令封了那里。”
“弟子听说过。”慧明答道:“弟子听过她的名字,也听过她的故事。”
多少人在羡慕这名女子身前荣耀非凡,让两国最尊贵的人如此迷恋追寻,死后还可以得到这样无上的荣耀。人们纷纷在谣传着她的故事,有羡慕,有惊叹。甚至有幸见过宁染青的人,都在描绘她的长相,传了这许久后,渐渐地她就成了一个仙女。
宁染青,她的名字已传遍天下。她的故事,却尚未结束。
九真师太在旁感慨叹道:“只要你曾见过她,你就会知道,她是一个不可能让人忘记的女子。南越尘之所以可以重整旗鼓,一举登上那王位,因为他知道王位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因为他的无权,所以才会让华谨一手遮天,把宁染青生生从他生命里送走。如果只是送走那也罢了,可是他慢慢追寻,得到的却是她尸骨无存的死讯。
这叫他怎能不恨,怎能不去怪生养他的母后。从他带着那块染血的手帕回国时,路上他就发誓,他一定要成为最强的人,他再不要被别人来衡量自己的人生,包括他的母亲。
如今他已经做到了,高高在上的华谨已经被他拉下了台,送进了后宫,成了一名平凡的妇人。可是他登上了帝位,却心里空虚极了,没有人站在他的身旁,与他一起笑看这天下。所以他唯有去征战四方,才能摒除这心里的空虚。
而更主要的是,南绍突然出现了一位在世名将沈墨,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来,却成为了南越尘的左右手,可谓是如虎添翼。
慧明再无语言去辩驳师傅和师伯,有些明白师尊的意思,南越尘和秦天策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