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凌霜一旦说了重话还是震慑得住方云书的,虽不敢明确表示不见,却依旧嘟嘟哝哝:“我不伤了杏子的心,你倒不怕杏子伤你的心。”
“杏子开心就好,我没什么好伤心的。”梅凌霜别过脸去淡淡地说道。
听了这句话,方云书心里酸溜溜的,即便是在梅凌霜心中有一席之地,也是逾越不过杏子的。
“听话。”梅凌霜轻轻拍了拍方云书的头,转身出去叫了杏子进来。
林文杏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也不言语,看着躺在床上的方云书面无血色,不禁簌簌地掉下眼泪来。
“哎哟。”方云书一见她垂泪,便头疼起来。
林文杏听这一声叫唤连忙问道:“云书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看着林文杏真心实意关切的眼睛,方云书纵是不喜欢这种方式,也不忍冷面相向了:“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杏子不必担心。”
“那这几日我来照顾云书吧?”林文杏小心地问道。
“不必,府里最不缺的就是丫头,你也别劳这个神,乐得清闲自在。”方云书拒绝道:“再者有凌霜在呢,杏子不必担心。”
林文杏茫然地看了看方云书,又疑惑地看着梅凌霜,气氛顿时怪异起来。
梅凌霜干咳一声:“你们聊吧,我出去透透气。”
眼见梅凌霜出去了,林文杏咬着嘴唇犹疑道:“云书是不是讨厌我?”
“讨厌谈不上?只是,我打小自由习惯了,你别太腻歪我,我会受不了。”这番话即便林文杏不问,方云书也早就想说了。
林文杏神情复杂:“云书说你习惯了自由,可是,你总是在腻歪梅凌霜。”
“我……”方云书一时语塞,腻歪梅凌霜原不是她的本意,起初不过是故意折腾梅凌霜的,而如今似乎有假戏真唱的倾向,方云书不知该做何解释。
“你爱的是梅凌霜是不是?”这个问题林文杏闷在心里许久了,一直都不敢问,只因为心中隐约已经有了答案。
“梅凌霜也是如画的娘,是我的家人,这纠葛只怕是解不开了。”方云书说到这儿不禁有些许沉重。
“那云书曾经说过要照管我的话还作数么?”林文杏问道这儿已是泣不成声。
方云书勉强撑起身来,倚靠在床头,拿起手绢拭去林文杏脸上的泪水,好言安慰道:“当然是作数的,杏子别哭了,我爱凌霜不意味着就要抛弃你。”
林文杏任由方云书轻柔地为她拭泪,贪恋这片刻的温存,却依旧是贪心不足:“那云书如何安置我?”
“一如从前一般,如亲姐妹一般……”
“我不要。”没等方云书说完,林文杏就打断道:“云书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我……”
“我明白。”方云书知道林文杏想说什么,却不愿听见她亲口说出来:“杏子的心意我都知道,我能安置你的人,却安置不了你的心,我只能说抱歉了,是我不好,你要怨就怨我吧。”
方云书久坐便有些体力不支,又因心绪起伏,便止不住咳嗽起来,呛出一口血水来。
作者有话要说:
☆、闲情
吓得林文杏失声尖叫,轻拍方云书的后背连声说道:“云书,你怎么样了,我不说了,你别激动。”
梅凌霜在门外听见声音不对,也闪身进了屋,见状连忙给方云书输送真气,见她脸色缓和了才将她平放在床,盖好被子。
林文杏站在一旁看着梅凌霜悉心照料方云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原本只是想探望一下方云书,谁知还是忍不住说了不该说的话,倒叫方云书的伤又复发,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云书,我……”
方云书侧过头看着林文杏那副惊惶的模样,和声安慰道:“没关系,我歇息一会儿就好,你也回去吧,别胡思乱想,待我养几日再和你说。”
林文杏双手绞着衣角,含泪点了点头,梅凌霜虽不看林文杏,但眼中尽是难以言说的神色,方云书岂看不出来,轻叹一声:“凌霜你去送送她吧。”
梅凌霜闻言岂有不依的道理,带着杏子走了出去,一路无言,直到转过了花园,林文杏才神色黯然地说道:“你回去照顾云书吧。”
“杏子。”梅凌霜叫住了转身欲走的林文杏:“我最想保护的人还是你。”
林文杏闻言泪水就止不住地落了下来,为什么偏偏又是她,本该爱的就是梅凌霜,可是这十多年的心结起是一个爱字就能轻松了结的。一个是不能爱,一个是不爱她,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你有多爱我?你能为我做多少?”林文杏亦有些歇斯底里。
自打林文杏知道真相后就没能好好地跟梅凌霜说过话,梅凌霜听此质问,想都不想答道:“为你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要我的命。”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林文杏哭着跑开了,她始终没有勇气叫像方云书那般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