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文原本温柔和煦的面孔僵硬,眨了眨眼睛,像是不确定一样又仔细瞧了一眼。
下一秒,他探究的视线撞入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里,明明有一定的距离,天色也黑黢黢,可他莫名从男人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得意和挑衅。
这让洛桑文心中浮现一丝异样的情绪,像是抓住一丝线头,却没有下文。
已经对视上,他得体的冲盛拓方向点了点头,不知道什么心思作祟,下意识不纠结和深究盛拓在苏宁商房间阳台的背后原因。
盛拓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剑眉轻扬,神色看人捉摸不透,他没有任何表示,漫不经心回头。
人,还是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你在看什么?”苏宁商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从房间走出,头往外探。
夜色浓重,柔和的光线照亮楼底,春季各色花朵争抢开放,在夜空中随风轻轻晃动,连带着斑驳树影也随之移动。
除了银白色宾利在倒车,没有其他东西。
盛拓侧过脸,深邃的目光尽数落在她那张姣好的侧颜上,细腻的肌肤白到发光,犹如蚌壳里极为稀缺透亮的白珍珠。
他扯动嘴角,语气透着几分不着调,拖腔带调,“看你的小情郎。”
说着,随手搭在冰凉栏杆上的指腹敲击,发出微弱的声音。
苏宁商:“……”
她和洛桑文清清白白,又没一腿,在他口中怎么就有事一样。
宾利成功倒车,顺着蜿蜒小道驶出大门,红色的车尾灯在茂密的树叶遮挡下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红光越来越小,逐渐要消失在车道拐角。
见她一直对着那辆车发呆,盛拓不高兴的“啧”了一声,“这么依依不舍的目送,你是有多稀罕?”
“我稀不稀罕关你什么事,管得着吗?”苏宁商收回沉思的目光,语调带刺。
他说话能不能中听一点?
每一句都夹枪带棒,谁能对他有好脸色?
再好的脾气都被磨的一干二净。
盛拓眼眸一暗,唇角的笑显而易见僵硬,不到两秒就恢复原本吊儿郎当的姿态,散漫不羁的轻笑,“行,我是前男友,我管不着。”
“以后被外面的狗男人骗财骗色,你别找我哭。”
苏宁商闻言垂下眼睑,避开他不爽的目光,小声嘀咕,“谁能比你狗!”
从小到大对她骗色的也仅有盛拓一人。
盛拓的听力极好,安静的室外即便苏宁商尽量压低音量,他还是听得很清楚,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老婆这是变相承认会被他骗。
“也对,我是老东西,也是狗东西。”
苏宁商不是头一回见他贬低他自己,可哪有人说完后高兴的合不拢嘴?
不过看他这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生病,她没再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