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拓放下二郎腿,面无表情起身,头也不回走上楼,“这个问题,您恐怕问错人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什么意思?”
“她要和我闹掰,您问她去。”
“嘿!你们两个冤家。”盛老夫人看着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人的客厅,瞬间无语。
*
一夜之间,苏宁商从两家别墅都落荒而逃,她出了盛家大门后,没着急回沈家,而是穿着居家拖鞋在外闲逛。
北湾是老牌别墅区,风景秀丽,住着不少养老的老年人。
几乎每走十几米就能碰见人。
别墅区的道路灯光充足,四周算不上静谧,有不少老爷爷和老奶奶在外面散步,或者是保姆带着小孩在玩耍。
两位年过半百老太太正在散步,和苏宁商擦肩而过。
她能清晰听见身后传来两人议论的声音。
“这小姑娘长得漂亮,看着眼熟啊!谁家姑娘来着?我家小孙子还没有女朋友,说不定能互相认识一下。”
“好像是盛家认的孙女,也就是当年盛家大小子捡的妹妹。”
“那不就是沈太太的亲生女儿?不是出国留学了吗?怎么回来了。”
“不清楚,大概是毕业了吧,不过我听我家孙女说,她和盛家大小子当年关系闹得很僵,现在都没和好,你真要找她家联姻?”
“算了吧,她的身世太复杂,唉!小姑娘也可怜,作孽哦!”
“谁说不是呢!小姑娘长得亭亭玉立,看着就不错,可惜了!不过沈太太比她更可怜,娇宠长大的许家千金沦落……”
后面的话苏宁商渐渐听不清,也选择性不听,无非是陈年旧事。
每听一回,就是在伤口上撒盐一次。
她漫无目的走到别墅区中心的湖泊,夜里星空璀璨,湖边没有其他人影,她干脆在长椅上坐下,呆滞望着风带动湖面泛起的涟漪。
闪烁的灯光倒映在湖泊中。
春日夜间的风掠过湖面,带着轻微凉意,出门着急的她只穿了一条白色长袖连衣裙,布料轻薄,抵御不了肆虐的风。
可她没有起身,仍然坐在原地,比起身体的寒凉,她的心更冰。
一看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到肩膀一重,黑色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
苏宁商抓着衣服,避免它滑落,看向坐下的沈靳臣。
“哥,你怎么来了,还知道我在这?”
沈靳臣穿着一身黑色居家服,神情冷淡,眺望湖面,“我开完线上会议下楼,爸告诉我你和妈闹矛盾了,我去盛家接你,佣人说你半个小时前已经离开。”
“至于你在这里,是阿拓告诉我的。”
苏宁商心尖一颤,下意识扭头环顾四周,想寻找那抹散漫不羁的身影。
他跟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