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亦是双手接过,笑吟吟道:“云儿,你费心了。”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琉璃梳子抚青丝,画心牵肠痴不痴。”公主用扇子遮着嘴巴,笑道,“这梳子送得好,又能用,又有好意图,真正适合你们夫妻,比我那个摆件可有趣多了。”
公主是好意来给阿珩撑腰,可阿珩听了这话,却莫名地突然想到卿明送她梳子的意头——梳子居然是这个寓意么。
两下一比较,阿珩的脸莫名烧了起来——卿明只说那玉梳子适合我,可不知他巴巴地送我梳子做什么。
越想越是不对,回座位去,只猛喝了一口茶去压下这些胡思乱想。
又听皇帝说:“眼下,由老二起,到老五,也都是到娶妻的岁数。尤其老三老四和老五岁数差不多,这事也该早预备着。”
皇后道:“老二上次过生日时,不知怎么就对秦家的小姐上心了,倒是对我说过几句。这些日子,听闻他的人往孟府跑得十分勤快。嗳,儿大不由人啦。”
皇帝侧着头:“秦家?哪个秦家?”
皇后侧身道:“我母亲的娘家有个远亲的孩子,自小失怙,十一二岁老太太接过来养到这么大了。名字叫做秦意悠。”
“哦。”皇帝点点头,“你倒是提过,我给忘了——性子可怎么样?”
皇后道:“恭慎娴静,温柔懂事。”
“哼。”皇帝道,“那能管得住老二么?你知道,我恨不得有两个岚烟去狠狠整治他呢。”
岚烟吓得酒杯都没拿稳。
皇帝瞧了瞧岚烟,又说:“不过既然他有意于秦家,这桩姻缘也算好。只是你告诉他,娶了人家,就要对人家好,若是再出什么乱子,以后就别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了。”
皇后笑着答应了。
皇帝说的,就是圣旨,阿珩轻叹一声,心里只是感叹命不由人。意悠不听劝,陛下不多问,这婚事今后不知会给意悠带来什么后果。
说到这里,皇帝突然眯着眼睛想了点什么,过后他问皇后:“老三老四的婚事,你是怎么看?”
两个岁数只差几个月的皇子放在一起谈。
皇后笑道:“论理,老三老四也该娶妻了。只是,老四住着西面那个旧院子,老三还住在嘉世的别院里。若是娶亲,宫中到底该给两个孩子拨出款来,各自修个好地方才是。人选嘛,我倒是预备了很多。”
皇帝抿了一下嘴唇,没说话。气氛一下子有些凝重。
嘉世提别的事来缓和气氛:“孟兴回京后,一直也没议亲。前儿我见了他,他对师傅的小女儿张蕴景很有意思,两个人也是郎才女貌。父亲母亲,我今日既提起,就不得不斗胆来请您二位的恩德了——何不先成全了这段佳缘。”
皇帝瞧了一眼嘉世:“你倒是做起红娘来了。可是孟兴五大三粗的,不知人家张家同意不同意呢。”
皇后笑道:“这话我也听毓嫔讲过,她最宠爱这个妹妹,故而她说的话应该错不离——张家三小姐和孟兴,称得上青梅竹马。虽然孟兴常年在外,可也有通过老太太互通书信。孟兴这孩子没爹没娘的,就算嘉世不说,我这个做姑姑的,也是要说的。”
天时地利人和,皇帝似乎也觉得这门婚事不错,向着嘉世开玩笑:“你做了个媒人,他日孟兴大婚,你可要好好讨杯酒去吃。”
他这人,似乎并不擅长开玩笑,说的笑话,只有他一个人笑,其他人都只可算是拉一下嘴唇应付罢了。笑了一声,皇帝就开始咳嗽。王云生急忙端上药汤来,但皇帝只是摆手:
“大喜之日,不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