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痛感,墨泱牢牢抓住,她拼了命把这只手挪动过来。
光线暗淡中,她看到了湿濡的血。
她被扔下时,左手划到了什么东西,掌心被割了一条很长的口子,鲜血不停流淌出来。
墨泱只这只手能动,她拼了命将伤口放在地上摩擦。
血肉翻滚的剧痛,慢慢从左手传遍了她全身,她不知不觉中大汗淋漓。
可能是剧痛、大汗与流血,加速了她的代谢,她的牙齿能咬合上。
墨泱不知自己挣扎了多久,终于能勉强靠着墙壁坐起来,脸上的汗不停从额头滴落。
她听到了脚步声。
醉醺醺的男女,从小巷入口走进来,在距离墨泱不远处的地方就开始亲热。
“唉,那里有个人。”女人惊呼。
男人看了眼。
“嗑药的吧?”男人也醉得厉害,“看着脏兮兮。”
墨泱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糊了一脸。故而她看上去像是无法自控的瘾君子,恶心又萎靡。
他们俩不管不顾,靠着墙壁搞了起来。
而后,陆陆续续有衣着暴露的女人,从巷口经过,拉着浑身汗臭味的男人,说些惹人耳热的骚话。
墨泱的手还在不停摩擦地面,剧烈的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而她在这样的折磨里,眼睛终于能看清了。
她有了点力气。也只是一点点。
这力气不能支撑她走路,甚至不能支撑她坐稳。
她也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
城市光鲜的背面,有些老建筑要拆未拆,房租很便宜,居住条件非常恶劣,聚集着做苦力的打工人。
相伴而生的红灯街,充满了一家家「发廊」。
白天安静坐在店里的中年女人,夜晚倾巢而出,顶着粗糙的妆容,与松弛的肌肤,开始在街口招揽闲逛的人。
小巷里也可以搞一次,价格很低。
酒鬼、瘾君子出没,墨泱依靠着墙壁,坐在角落里,并没有引来惊惶。
汗还在出。
在这个过程中,有三个男人试图看看她在干什么。
墨泱举起了自己的手。
血肉翻滚,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都断言:“这是吸了多少?脑子不正常了。”
“有病吧,肉都烂了。”
逃过了一劫。
墨泱希望有个女人能来看看她。
她会拼了命拉住那女人,向她求助,将来报答她。
但没有。
在这里讨生活的女人,已经麻木了,对坐在角落里的墨泱见怪不怪;亦或者,她们胆小,不敢贸然走到这深处来。
墨泱尝试着发出声音,声线是嘶哑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