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祖父并没有提起过这个人,不知为什么。
平远侯府与柱国府的关系,又是怎样?
至少,明面上来看,平远侯和祖父并不是什么朋友。
但,今日平远侯的确表明了自己的善意。
前提是,他要做的事情绝对不能连累郑凃。
平远侯府,正堂内室,平远侯默默地喝着杯中茶,眸中同样有着思索之色。
若非十余年前,他曾和老柱国就赈灾之法有过交谈和争执,他也不会如此记忆深刻,更不可能怀疑苏白的身份。
这个孩子,很可能就是柱国府那个极为聪慧的小家伙。
十二年过去,他终于回来了。
而且还是以如此惊艳的方式。
最开始,他也只是怀疑,后来,柱国府的密道被发现,他心中的怀疑便更加强烈。
直接长孙炯倒台,他几乎已可以确认,苏白定然就是柱国府的后人。
当初,柱国府剧变,长孙炯便是最直接的幕后推动者。
苏白回来不到一年,虽然从来没有任何针对长孙炯的动作,但是,就在不久前,长孙炯真真切切的倒台了。
结果清晰可见,过程已然不重要。
倘若这个孩子真是当年的那个小家伙,陈国,恐怕将要彻底变天。
皇宫,寿心殿内,苏白刚去了平远侯府不久,陈帝便收到了消息。
“平远侯?”
棋盘前,陈帝一边自己和自己对弈,一边轻声呢喃道。
后方,刘允躬着身站在那里,依旧和平时一样,保持安静,从不多嘴。
陈帝落子,平静道,“朕记得他好像有个儿子,在太学读书?”
“陛下没记错,平远侯世子的确在太学读书。”
刘允应了一句,稍作斟酌,继续道,“苏先生也算是平远侯世子的半个先生。”
“朕都快忘记这对父子了。”
陈帝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淡淡道,“也好,苏白在洛阳的根基尚且薄弱,多走一走,结交一些像平远侯这样的权贵,倒也能帮他在这洛阳更快站稳脚跟。”
“苏先生若知道陛下如此厚爱,定会肝脑涂地以报皇恩。”
刘允点头哈腰道。
陈帝笑了笑,道,“那些狐胡使臣快走了吧?”
“已定下了日子,就在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