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童,你忘记当年威德亲子失手杀人,威德亲自将儿子绑上大殿,虽然圣上赦免了其罪,但是威德却以国法虽赦,家法不容,活活将亲子打死!湛侄此次闪族之行,不论她本意如何,但是她此行确实挑起了整个闪族之间的争斗,你说若依照威德的脾气,会是如何?”
“不好!”贺心童闻听也感到不妙,连忙翻身上马,对宁之行和李桂行说道:“之行,桂行,你我赶快前往帅府,看看能不能救湛侄一命。”
三人立刻上马,打马飞奔帅府。
梁湛来到帅府门外,府外的亲兵连忙迎上。
她飞身跳下马,将缰绳扔给亲兵,甚至顾不上说一句话,飞快的冲进帅府,匆匆的向大厅走去。
帅府大厅中,坐着两个中年人。
上首一人,身材高大、魁梧,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衫,方正的面庞,透着难言的气势,让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不由得从心底发出一种敬畏。
他就是修罗帝国的开国双雄之一,梁兴的后代,当代修罗帝国的天齐王,梁昆!
坐在梁昆首手的,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看上去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一种飘逸的轻灵,但是当你走近,却会感到一种森冷的刚正从他的身上发出。
梁湛一走进大厅,看到那神色悠闲的清瘦中年人,顿时心中一紧。
司马威德,被朝中人称为冷血总督,不仅是他御下极严,就连对自己也是极为严格,虽然看上去他是那样的慈祥,但是梁湛知道,他的心就像是在血液中浸泡过一样,不但冷,而且够狠!
她连忙走上前躬身向梁昆和司马威德施礼,口气十分恭敬的叫道:“梁湛见过父亲、司马叔叔!”
梁昆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司马威德脸上露出了慈祥笑容,温和的说道:“湛侄不用多礼,赶快起来。呵呵,这多年不见,湛侄是出落的越发得水灵,真不知道将来哪一家的小伙儿有福气!”
梁湛看着司马威德那和善的笑容,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和自己父亲那阴沉的脸色相比较,此刻她更愿意面对司马威德,虽然知道眼前之人乃帝国最为冷血的铁面总督。
“哼!司马兄,你就不要再夸她了,再过两年,那还不把我气死!”梁昆冷冷的说道,然后扭头看着梁湛。突然间自责的说道:“都是我一时偷懒,唉,如此的大事,竟然让这个丫头前往。原以为她已经懂事,可是没有想到……”
“父亲,我怎么了?”梁湛双颊被梁昆说得通红,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了?我问你,你还记得你来闪族草原之前,我给你说过什么吗?”梁昆狠狠的说道。
“记得!”梁湛的声音小得就像蚊蝇嗡鸣一般:“父亲在孩儿来闪族之前,曾告诉孩儿,闪族之事我们尽量不要插手,让他们自己解决!子车已经衰落,不要一味的支持,在闪族,力量决定一切,只有强大的伯赏部落才能保证草原的安宁。”
“很好,很好!”梁昆连连点头,脸色更加的阴沉,突然他拍身边的桌子,身体突起,大声的问道:“你记得,可是却不放在心中!一味的想要表现自己,强力的支持子车一族,甚至为子车一族游说各个部落。我梁家自平定闪族之后,一直秉持不插手的态度,可是被你一手破坏。梁家在闪族中两百年建立起来的威望也面临打击,你,你,你……”
梁昆说到最后,气得说不出话来。
“昆哥不要如此生气,湛侄年纪尚轻,做事难免有些冲动,我们最好还是听听她怎么说!”司马威德连忙和声劝道。
“好,那你说!”梁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涌上来的怒火强行压下,缓缓的坐下。
衣袂轻飘,身前的橡木桌案顿时化成了一片粉尘,刚才梁昆那不经意的一击,已经将那坚硬的橡木桌案击碎。
许久没有见过梁昆如此的震怒,梁湛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不过心中更有些不服,她实在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的震怒。
当下她鼓足勇气,大声的说道:“父亲,孩儿实在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的生气。不错,子车一族是已经雄风不再,但是孩儿认为他并不是一无是处,若是我们稍加提携,使得他们重掌族长大位,子车一族势必对我们更加的忠诚。而且子车良最后夺得族长大位,是闪族自己决定的,孩儿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混蛋,我要子车对我忠诚做什么?当年先祖梁兴收服闪族,难道是为了让闪族效忠我梁家?若是这样,当时何须费那么大的力气?先祖又何须孤身涉险,独斗墨哈元与晋楚隆?我们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后方,一个平静的闪族,而不是一个服从我们的傀儡。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不插手闪族事物,任由他们自行厮杀,是为了什么?一来是要让闪族保持他们的刚烈之气,二来一旦帝国出现什么事情,那么闪族可以马上派出兵马。这一点是从圣祖和先祖以来就定下的方针,你懂不懂!”梁昆暴怒的喊道。
“可是……”梁湛企图争辩。
“住嘴,你是想说子车良登上闪族大位,是他自己的本事是吗?”
梁湛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梁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扭头对司马威德说道:“威德,还是你来说吧!”
司马威德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湛侄,你以为你并没有做什么,其实你已经错了。首先,你游说伯赏部落,使得伯赏炙已经十分不满。如今伯赏炙是草原最大的雄主,而且又有谷深一族对他忠心不二,本来闪族族长大位应该是他的,但是由于你的出现,搅乱了这里面的规则。许多部落都以为是梁家在支持子车良,而你的意思就是帝国的意思,所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