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影是个演说家,他的话让人惶恐,他说尽季江然的不是,更像是为他添分加彩。他也是憎恶她的,就拿这些真相来讥讽她。他只是不能轻易杀掉她,却没想她痛痛快快的。
顾浅凝站在雨中,任冷雨灌溉,强迫自已打起精神来。从现在开始,要看清每一个人,不能到最后真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季江影站在窗前看着,那雨越下越大,密布的雨丝瓢泼一样洒下来,她被掩埋其中,就要看不清楚。
现在好了,都斩断了。
她眼中的恨意,像阴云一样密布。看着他的时候,却微微拎起嘴角,狠狠的蔑视他,不就是个叛徒,再神通广大,不过就是叛徒。她心里一定只是这样想。
给季江然打电话,只说:“那些事我跟她说了,希望她好自为之,否则我不会手软……”
季江然没说话就将电话挂断了。
这样也好,女人的心思有一点儿古怪,瞒着她,任由她胡思乱想,等她自己串起来的时候,就会感觉万劫不复。但如果是从别人那里如数听到,不去钻那个牛角尖了,反倒更容易飞蛾扑火。
就算季江影不说,总有一天他也要说。可是,从他嘴里得来,就不如假借他人之口,至少她能心平气和的听完,如果是他,可能讲不到一半,就已经跟他撕破脸,拂袖而去。就算听他说完全部,也觉得他是得意洋洋的羞辱她。不如这样,还会让她感觉小心翼翼,怕她动怒,努力的陪小心。
人就是这样,心底里有一个崎岖的领域,难解又矛盾。
忽然雨就停下了。
顾浅凝抬起头,头上多出一顶伞来。接着肩膀上落下一件西装外套,那人手臂伸过来,将她包裹紧。
衣服上有独特的香气,淡淡的,是香水的味道,还有淡薄的烟草气。可她觉得反胃,就想扯下来扔掉。
却被季江然拢紧,连同她整个人一并抱在怀里。车子已经开过来,司机下车将车门打开,季江然马上拖着她上去。
顾浅凝感冒了,发烧流鼻涕。
可是怀孕了,季江然不敢随意让她吃药,打电话叫医生来。
顾浅凝沉静的躺在那里。
告诉医生:“给我打针。”
医生的意思要是再看一看。
顾浅凝恼起来:“要不就帮我把孩子打掉,打掉这个孽种,总可以了吧?”
下人连带医生都慌了神。
季江然瞳光黯然,定定的看着她。
只说:“别胡闹。”然后告诉医生:“给她打针。”
顾浅凝已经站起身,失控般的冲他吼起来:“胡闹?你觉得我是在胡闹么?季江然,这个孩子我一分一秒都没想过要给你生下来,你别做梦了!就算给任何一个男人生孩子,我也不会给你生,我唾弃你。你觉得你计划得天衣无缝是么?”她冷笑:“错了,你还是算计不了人心,哪怕一个瞬间我都没有爱上你,过去不会,将来也不会。我有爱上的人,但不会是你!这个孽种我一定会打掉!”
“你敢!”
季江然咬牙切齿的盯紧她,瞳光黯然又深邃,她的话是带着锋芒的,每一下都刺穿他。
仿佛人们常说的,怕什么来什么。
顾浅凝盈盈的笑起来,凄厉得仿佛鬼上神。
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