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鸯垂眼,“多谢周总帮忙,给你添麻烦了。”
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靠近,能感受那道目光,正肆无忌惮打量着她。
“不打扰你,我先回去了。”
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手腕被牢牢扼住,用力一扯,跌进结实的胸膛。
周越的声音冰冷残忍:“沈鸯,你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你当初也是这样勾引那个宝马男的吗?”
沈鸯平静回答:“你说是就是。”
他怒意更甚,咬牙冷笑:“后来呢,他跟我一样破产了?你也毫不留情一脚踹开他吗?”
沈鸯想说没有,从来没有什么移情别恋,她当初也不是因为钱离开的他。
说了又有什么用?
或许当初年纪不够成熟,这段感情处理不当,以至于留下太多遗憾和误会。
可重新再来一遍,也还是一样的结果。
“是啊。”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努力让它听起来尖酸刻薄,“我想嫁个有钱人,这有什么问题?不拜金,难道拜穷吗?”
周越松开手,后退几步,打火机“啪”的燃起,他点了一支烟。
隔着雾气,他眉目疏淡,清冷寂寥。
他以前从来不抽烟,哪怕周家最难熬那段时间,也总是带着笑容,对她说:“央央,会好起来的,我重新来就是。”
现在他身居高位,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却没有以前半分少年气。
沉稳,冷漠。
好像世界上一切都不能入他的眼。
周越漆黑的眼瞳晦暗不明,“你有爱过我吗?沈鸯。”
还没等到回答,他自嘲地笑笑,“当然没有,你只是逢场作戏,你只爱钱。”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也已经……”沈鸯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不是吗。”
周越没有否认,沈鸯眼里的光一寸寸暗下去,原来是真的,他和白昔昔是情侣。
沈鸯知道自己真的该走了,再待下去,心会碎掉的。
她唯独不想在他面前狼狈。
大门关上,周越静静抽完那支烟,回到厨房,台面上有两份汤粉。
他把其中一碗倒进了垃圾桶。
公交车站,沈鸯始终僵硬地站在那里,像个两眼无神的木偶,一动不动。
“沈鸯,沈鸯。”
她回过神,看清楚面前车上的男人,扯出一抹微笑道:“姜先生。”
姜以庭笑得如沐春风,“这么晚了,末班车都过了吧?要去哪里我送你。”
“没关系,我打车就好。”
沈鸯连忙拒绝。
他却很坚持,副驾驶旁边的车门已经打开,沈鸯只能上车,报了家附近的公交车站。
不远处,一道幽深的目光紧紧盯着这辆车开走。
“会晕车吗?会的话我开慢点。”
姜以庭经常来夜撩西餐厅吃饭,好几次都是沈鸯接待,一来二去也算半个熟人。
他长相俊秀,为人谦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几个实习生小姑娘一听姜先生有预定,就很高兴,说男神来了。
沈鸯客气道:“我不会晕车,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