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收到了,到时候我联系你。”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不管结果如何,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你……”
沈鸯就像身处绝境之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看见了一丝光明。
姜以庭此刻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没事的,能帮你一点点忙,我也很高兴。”
手机那头传来和煦的笑声,沈鸯感觉终于能喘一口气。
挂断电话后,她躺在床上,心里一遍遍祈祷,希望师父的病还有转机。
第二天,姜以庭带着一位老医生来探望师父,医生长相和蔼,虽然上了年纪,但口齿清晰,耳聪目明。
一番介绍过后,沈鸯听到医生名字觉得耳熟,想起之前师父刚生病,她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就有人提起这个名字。
是在医学界很有名望的人,号很难挂上。
要不是姜以庭牵桥搭线,沈鸯估计一辈子碰不上这位医生。
大叔也很感动,握着医生的手连连道谢,恨不能给人跪下。
确定治疗方案,给师父办理转院,姜以庭从头到尾在帮忙,这会儿看到饭点了,主动要去买饭回来。
大叔止不住的夸:“这大小伙子,做事细心又麻利,说话也中听,你眼光很好,过日子就是要找这样的。”
沈鸯知道他误会,出声解释:“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大叔以为她不好意思,笑呵呵地坐到妻子旁边,“普通朋友都对我们这么上心,以后要是有发展空间,不知道是多好的一个人,梅君你说呢?”
病床上的人今天状态还不错,眨眨眼睛,做了一个棒的手势。
沈鸯有些无奈地笑笑,“你们就打趣我吧。”
吃过饭,姜以庭主动把餐盒收好,临走前,大叔握着他的手,态度特别真诚地说:“姜先生,我没怎么读过书,嘴巴也笨,我们夫妻俩打心里感谢你,祝你好人好报,一生平安。”
姜以庭回握那只苍老的手,“大叔,这些我应该做的,能帮上一点忙我也很高兴,按老一辈的话来说,算是给自己积德。”
他的话语很能宽慰人心,大叔和他聊得感慨连连,一直送两个人到楼下,手挥了又挥,站在原地看沈鸯他们离去才上楼。
上车后,一张银行卡递过来,沈鸯愣住,反应过来后连忙拒绝。
姜以庭十分坚持,“不知道钟女士这次要住院多久,你先拿去,以备不时之需,密码我发短信给你。”
沈鸯说什么都不肯,“我已经麻烦你太多。”
男人深知渐冻症有多烧钱,这家医院收费又昂贵,普通家庭根本承受不住,沈鸯交完钱回来的疲倦和焦虑他看在眼里。
“算我借你的,以后慢慢还。”
“那我给你写张借条。”
沈鸯说着就要在包里翻纸笔,姜以庭按住她的手,笑意温和:“不用,取多少钱会有短信提醒。”
“以庭,我……”她握着银行卡,铭感五内,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她一直强撑着,像一台超负荷运行的机械,螺丝和零部件已经老旧得不像话,在即将散架之际,突然有人出现让她得以歇一歇。
睫毛已然湿润,她认认真真和姜以庭对视,“谢谢你,以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