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抽噎噎问她:“你怎么一分钱都没用。”
那头笑嘻嘻的:“我说了我是富婆,你那仨瓜俩枣我才不要,自己拿着花,少啰嗦。”
沈鸯哭个不停,说话含糊不清:“你真是……”
她欠阿蘅的这辈子还不清了。
挂完电话,鲤鲤给她擦眼泪,“妈妈,再哭就不漂亮了。”
见妈妈还是伤心,她看到街对面有一间花店,电视上说,女孩子收到花就会开心。
她想过去买一朵,丢下一句:“妈妈你等我。”
“你去哪里?要看车啊。”
这条路车不多,沈鸯不放心想过去拉她,鲤鲤知道常识,看左右没有来车,乖乖走人行道已经走了一半。
停在十几米外的一辆车突然失控般猛冲过来,这么近不可能看不见前方有人,车辆速度却不减,越开越快。
鲤鲤已经看见了,大脑反应过来,身体却没来得及躲开。
不过几步之遥,沈鸯眼睁睁看着车辆把女儿撞倒在地,车轮毫不留情碾压那个小小的身躯,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对她而言已经过去了一辈子,大脑一片空白,疯了似的冲过去。
“鲤鲤!”
撕心裂肺快把胸腔喊破。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孩子,现在双目紧闭,浑身是伤。
她跪在地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她推向精神错乱的边缘,仅剩的一抹理智告诉她,不要随意触碰鲤鲤,可能造成二次伤害。
“救护车,救护车……”
她努力控制呼吸,抖着手指拨通电话,那边反应很快,接线员温柔又坚定地安抚她,告知车辆已经派出,马上就能到。
沈鸯在窒息中打出第二通电话,“阿蘅,鲤鲤出事了……鲤鲤出事了……”
……
鲤鲤送进抢救室不久,阿蘅火急火燎赶到,看着沈鸯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样子,她跪下去紧抱着她:“没事的,会没事的。”
是安慰沈鸯,也是安慰自己。
一路奔跑令她呼吸剧烈。
她早已把鲤鲤当成亲生女儿。
明明早上还道别呢,还甜甜亲了她的侧脸,现在躺在冰冷的手术室,不知情况。
“是我没有看好她……”
沈鸯像个没有灵魂的人,机械的重复这句话,阿蘅不忍心再看,拍着她的背给予一点点力量:“不是的,是那个司机的问题,你没有错,那种情况任何人都反应不过来。”
门开了,医生戴着口罩,眼神严肃:“不幸中的万幸,孩子头部只有外伤,目前没有出现脑出血的情况。”
“但她身上多处骨折,尤其是左大腿根骨被碾压后严重断裂,手术难度极高,家属请做好截肢的心理准备。”
沈鸯两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和阿蘅互相搀扶着,硬是强撑精神,她不能倒下,鲤鲤需要她。
她害怕地摇头:“医生,不能截肢,多少钱都能出,求求你们帮帮忙,不要截肢……”
鲤鲤还那么小,她不敢想象失去左腿的女儿以后该怎么生活……
有个女医生出来,低声说了几句,阿蘅紧紧抓着她的手:“医生,是有什么顾虑吗?钱不是问题,不管什么代价,我们想保住孩子的腿。”
女医生无奈叹息,“手术成功率确实太低了,最有经验的医生刚好今天休息……不过他来也不一定会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