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父亲做了笔肮脏的交易,沈家用女儿还债,欠款一笔勾销。
傅淮之第一次见沈鸯,她站在傅家客厅,穿着普通但难掩身上气质,不像是沈富钱的女儿,更像是落了难的富家千金。
谦逊有礼,不卑不亢。
声音也很好听。
傅淮之站在楼梯口向下看,沈鸯脊背笔直,试图和他父亲谈条件。
漂亮的手指悄悄攥着衣角,像在给自己一点底气。
原来没有表面看起来淡定。
他从螺旋式楼梯慢慢下去。
傅家起家的行业不干净,代代单传,他是独子,天生体弱多病,家中没有人敢不顺从他的心意。
他说放沈鸯走,父亲满眼恋恋不舍,目光一路追随,到底是没有反驳。
人没有得到,债一定要追,父亲将沈富钱告上法庭,之后的事情他不知情。
没想到多年后再次相逢,他又救了沈鸯一命。
和当年差点成为后母的人共处一室,感觉很微妙。
一个月相处下来,扪心自问,傅淮之并不讨厌沈鸯,他甚至有些理解当年父亲的选择。
沈鸯的举手投足和样貌,隐约和他过世的母亲有几分相似,他时常感到熟悉。
他习惯来北方跨年,过完年再回南方去,或许,沈鸯在除夕前没能想起来,他们会一起在这栋别墅里守岁。
知道有人在找沈鸯,他本可以透露一些消息,却没有这样做。
具体缘由他也说不清。
沈鸯最近胃口很差,傅淮之发现她喜欢吃汤粉汤面这类的东西,也把他的主食改成这些。
电视放着节目,女人看着屏幕上游弋的鲤鱼发怔。
他说:“要是喜欢,开春以后可以买几条给你养。”
沈鸯没由来地说了一句:“鲤鲤?”
说完她自己愣住,似乎在努力回忆这句话的含义。
“你想起什么了吗?”傅淮之悄悄收紧手指。
见女人摇头,他暗暗松了口气,换了一台频道。
他知道的,沈鸯有个女儿,叫鲤鲤。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鸯发呆的时间慢慢变长,她时常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皱着眉头像在思考什么困难的事。
某天,傅淮之听见楼上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匆忙赶上去,就见沈鸯失神地盯着电脑,某条财经新闻上,提到了周越两个字。
“周越?”
她喃喃自语,“他是我的谁?”
傅淮之说:“我不知道。”
没能从他这里知道答案,她继续在网络上找周越的相关信息,看到眼睛干涩也不肯停。
她有一个笔记本,傅淮之翻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周越二字,后面打了一个问号。
离过年还有十天,沈鸯胃口越来越差,有时候会突然反胃,将吃进去的食物全部吐出来。
他们去了附近的私立医院。
一番检查后,医生恭喜着傅淮之,“你妻子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