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质疑:“你是如何得知她是你的阿娘?”
“妾也是有了宇则后才知道的。”
那年,她生下萧宇则,上官夫人代皇后至越王府赏赐,她见到了上官夫人。
梁孺人解开系带,露出锁骨,那里赫然有一枚红色胎记。
“她看见了妾的这枚胎记,认出了妾。”
梁孺人在扬州一家乡绅长大,自幼琴棋书画弹奏说唱,凡是能取悦男人的本领,她都要学。
人皆言道乡绅养她不过为了卖个好价钱,她害怕极了,可为了活命她也只能让自己拼命地学,总觉得她学得越好,乡绅越不舍得将她卖入寻常家。
果然,她在乡绅养的女儿中脱颖而出,先是入了刺史的后宅,又被刺史送进了越王府。
她仗着年长风情已成,勾住年少的越王顺利产下长子。
母凭子贵的好日子近在眼前时,上天却让她见到了她的生母。
她的生母还是皇后身边的得宠女官。
满腹怨恨被压入胸脯,梁孺人继续道:“她为了补偿妾,做了一件事。”
“殿下可知何事?”
越王攥紧梁孺人的手腕,“何事?”
“太子当真不能使女子受孕吗?”
梁孺人“呵呵”
笑了起来,天真散漫,“是上官夫人,她给太子宠幸过的女子都下了药。”
越王只觉得梁孺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在禁中哪来的药?”
“是皇后让她寻来的,本意是为了避孕,她就从中分一些给东宫的女人们。”
越王信了,“既如此,沈氏怎会有孕?”
梁孺人也不明白,“我还没有机会见到我阿娘,不过宇则说我阿娘现在在水韵亭,她一定有机会弄明白的。”
越王在床榻边坐下,目光注视着夜幕,声音飘忽,“你说太子有没有发现你阿娘做的手脚?”
“若是发现了,太子就会拿下我阿娘奏请圣裁,也让天下人明白他经年无嗣是被人害的,怎还会请我阿娘去照顾沈氏?”
越王觉得有理,他颔首,却倏尔问道:“这事为何要瞒着越王妃?”
梁孺人瑟缩,期期艾艾,“殿下不怪我多年隐瞒,可妾怕王妃多心。”
越王桀桀笑起来,他的手掌锁住梁孺人的喉咙,“你怎知本王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