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要让世人为他立一座庙宇,非得是社稷的大功臣方可做到。显然是在说云舒不行。
云舒被说了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生气。他也知道,做到这样的事情十分困难,但是人生可以平凡,理想总要远大,因此少年问他,他便说了自己的理想。
只是少年笑得太过大声,导致他有些生气。
这会儿金乌西落,月兔东升。一轮并不饱满也不十分残缺的月亮升到了空中,天空呈现了深深的蓝紫色。
溪水蜿蜒,缠绕着一片桃花林,花色晕上月光,明明是月色,却像是一片霞光照耀。
这景色太美,云舒生了会儿气,很快也便消了。
与少年一同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月色,云舒又问他:“兄台又为什么利来,为什么利往?”
少年笑了一下,转过来神色逍遥地对他说道:“我不为什么,就图个清净。”
云舒见他这么说,像是来此隐居的。
这又觉得疑惑,少年看着顶天了也不过就是刚及冠,怎么就有这样的心思?
“为什么图清净?你是官场中人?”
“我不是官场中人,难道就不能厌恶官场,不能求个清净吗?”少年反问他。
云舒心想着,你清高,你了不起,便没有再说话。少年的酒,他也没有再喝,放到一边儿去了。
少年见状,朝云舒伸出手来,“你不会品烈酒,拿来还我。”
云舒闻言,笑了笑,又将酒还给了他。
“我会喝甜酒,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喝甜酒吧。”
少年笑道:“我不喝小孩子的东西。”
“虽然我喝的是甜酒,可我心烈。”云舒见他抬杠,便接了这条杠。
少年见云舒没有生气,心下已经猜到云舒心胸豁达,其实已经有了几分结交的意思。
“当今朝堂风气奢靡,你这样的人,现在入世究竟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这浊气污染。”
云舒挑眉,问他:“我是怎么样的人?你才见我一面,就知道我的人品了?”
少年灌了自己一口酒,一手撑着桥木,眼睛看着月亮,说道:“八九不离十吧。”
云舒也朝月亮看去,说道:“我只当你这是夸奖我了。”
之后,少年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云舒才想起自己忘记问少年的姓名了,多少有些失礼,因此说道:“顾云舒,燕城人士。”
“宁越,京都人。”云舒这也才知道了少年的名字。
云舒想了想,姓宁的,并不是当今什么大家族。
不过他也没有去过京都,连他们家的百晓生顾英磐也不曾走过京都,因此一时也猜不出少年的身份。
同少年待了一会儿,二人不过是互相交流了一下两地风光景致。
之后快到宵禁时间了,云舒这才起来,准备回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