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冷冷望向男人,一字一句道:“顾时宴,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着往停车场方向走去,丝毫不在意身后的人有多绝望。
沈颜刚走进停车场,便看到一个颀长身影倚在车边,定定的望着她来时的方向。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漆黑瞳眸好似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看不清,看不透。
“怎么这么晚?”
季辞渊语气低哑暗沉,带着明显的鼻音。
待走近后,沈颜看清了男人的面容,饱满圆润的额头泛着密密麻麻的细汗,白皙晶莹的脸颊带着潮湿的红意,一看就知道是生病了。
沈颜蹙眉,担心道:“你身体不舒服?”
“嗯。”
男人语气闷闷,似是不想多说。
“走吧。”
季辞渊率先打开车门,上了车,留下沈颜一个人在原地。
以往,季辞渊都会等她上车,才坐回车上,尽管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沈颜还是记住了。
而今,看着后车座上头靠车窗,双眼紧闭,似在强忍不适的男人,沈颜心尖划过一抹失落夹杂心疼的异样感觉。
道路上疾驰的迈巴赫车上,沈颜一直用余光打量季辞渊的神色,见他时不时揉揉太阳穴,心里再也没法保持平静,挪动身体,坐到季辞渊身边,柔声道:“头疼?是不是感冒了?”
季辞渊睁开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眸,原本波光盈盈的桃花眼耷拉下来,像是在假装坚强。
“头疼,太阳穴疼,胸口疼,哪哪都疼。”
男人语气闷闷,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
沈颜担心季辞渊的身体,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烧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医院?”
这男人怎么总不好好照顾自己!
季辞渊瞥过头去,不看沈颜,赌气道:“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和顾时宴走了?别说发烧,就是半身不遂,我也得爬过来。”
语气傲娇,脸上写着明晃晃的我吃醋了,妥妥一个不讲道理的大男孩,哪里是什么成熟强大的季大总裁?
沈颜已经逐渐习惯了季辞渊偶尔露出的幼稚面,无奈安抚:“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不会和他走,你烧的厉害,我带你去医院。”
说完吩咐司机转道去了市医院。
医院停车场。
沈颜轻轻拍了拍枕在她肩膀上的男人,柔声道:“到医院了,下车吧。”
“不去医院,我吃点药就好了,我们回家吧。”
沈颜不赞成道:“你烧的太严重了,最好还是全面检查一下。”
不知是不是沈颜的感觉出了问题,她总觉得季辞渊身上一直冒着热气。
过来的路上,季辞渊就像个燃着炭火的火炉,非得往她身上靠,惹得她跟着出了不少汗。
季辞渊眼皮微掀,撇嘴,委屈巴巴:“我刚来的时候已经吃过药了,现在感觉好多了,不信你摸摸看。”
说话的功夫,趁着沈颜不注意,将大衣下的五个暖宝宝丢出窗外,司机眼疾手快接住,扔进了垃圾桶。
沈颜很是怀疑,重新摸了摸季辞渊的额头,果然热度已经逐渐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