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对那个突如其来的请求耿耿于怀。是因为为了逃避父母安排的婚姻所以才想让她来帮忙解围的吗?或者,为什么是她?
听起来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不想失去他的借口。
黄昏,首尔机场。
乐然拖着咖啡色的旅行箱,小小的,没有带太多的行李。
有再多的冲动,在旅途的颠簸劳累里,也已经消耗殆尽。
环顾四周,在形形色色的人群当中,充斥着异国语言的生冷,她一个字都听不懂,突然感觉
多么无助和寂寞。
她朝着出口走去,把包包丢上一辆深绿色的计程车,也许,先找个宾馆住下来再说吧。
日渐黄昏,树影东移,古典的木架构双层楼建筑。
魏成义拍了拍儿子的背,背着手走进道场,“来,跟你爸来一场。”
魏敏哲跟在父亲身后走进道场,却没有准备好的意思,直愣愣地看着对面墙上的韩国国旗和中国国旗发呆。
“怎么,觉得你爸老了,不是你的对手?”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来吧。”魏成义微微招了招手,示意魏敏哲先攻过来,见其还是不动,便是一个飞踢过去,魏敏哲一个侧身闪了过去,魏成义还没有放下腿又是一个直踢。
“光是躲是没用的,有什么招全使出来!”见魏敏哲只是躲避,魏成义红了脸有些生气。
魏敏哲开始主动进攻,却被魏父一一化解,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终于一招不慎,被父亲踢倒在地。
“够了,看来你这几年去中国把跆拳道都荒废了。也好,你就不用回去了,留在道场给我练回来,练到打赢我为止。”说完,他把毛巾扔在魏敏哲身上,重重地拉上了移门,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只留下魏敏哲一个人在木板地上沉沉地喘息。
首尔某宾馆的房间里,乐然静静地坐在床上,开着昏黄的床灯,手里握着本中韩交流基本用语的小册子,轻轻地念着。
从刚才到现在,她把大厅里的报纸杂志翻了个遍,东查西查,东问西问,终于把魏家道场的地址弄到手了,现在,只剩下养精蓄锐了。
轻轻地靠在米色带暗纹的靠垫上,她有些疲累了,眼皮变得沉重起来。
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见到魏敏哲,只是,她不愿意由别人来决定她人生当中的任何一个结果。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另外一个女生,和她眺望着同一个月亮,想着同样的事。
“想要的东西,如果自己都不去追寻,不去为之付出努力,难道要等别人把它送到你的手里吗?你知道,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初夏想着那天在宿舍乐然跟她讲的话,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助和懦弱。
她是气陆子涵的,气他就这样离她而去,虽然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可是,他毕竟没有给她过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难道,她和他的感情连一个交代都不需要就可以随手丢掉,像用完的抹布一样不值一提?
她不想这样看轻自己,也不想这样看轻那一段曾经被她戏谑的“孽缘”。
如果,陆子涵真的像陈思琪、郝雯她们口中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文海瑶不在,因为空虚所以找她替补,现在文海瑶一回来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的薄情人,那么,初夏绝对不会放过他,也不会原谅这么傻的自己。
如果,他们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结束了这一段情谊,这么突然,初夏当然要知道原因,否则,她不能给自己一个交代,不能说服自己承认它的过去。
她绝对不能让别人来为自己的人生决定任何一个结果。
看着初夏一个人在阳台上发呆,阮晓菲轻快得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hey!what’sup?怎么了?还在想……文学长?”
初夏生硬地扯出一个微笑来,“没有,我已经不在意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终会大白于众,文学长会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