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反应过来可不惯着他,拿着小铁揪的把手朝陆舰的脑袋狠狠砸下去。
陆舰痛得直捂着脑袋蹲下来。
阿香退了一步:“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在乡下,我的力气跟牛一样大。”
陆舰痛得说不上话,干脆是把面罩跟护目镜摘下来。
阿香看清楚他的脸,但不大相信:“陆舰…”
不对啊,她早上交班走的时候他脸上还是黑乎乎,烂兮兮的,怎么…
陆舰捂着闷疼的脑袋站起来:“哼,你还能认出我呢?”
阿香为了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也摘下了面罩跟护目镜。
“你怎么,好的这么快?”
“还怎么好的这么快?丁遥香,你到底知不知道我长什么样?”
阿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也就是说那个陆三海不是陆舰。
“我这…”
阿香现在是脑袋乱,嘴也乱,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什么我,人家叫陆三海,他长得哪点像我了。”
“我以为你在部队里就叫陆三海啊,而且那位同志他那脸根本就认不出原来长什么样子了。”
阿香当时也是被悲痛冲昏了头脑,而且她哪里知道有这么多的巧合。
加上刘万宝给她开的介绍信,下意识也写着陆三海,所以她才畅通无阻过来了。
看着陆舰好端端地站在跟前,阿香止不住又哭起来。
陆舰一肚子的气,看她那豆大的眼泪跟断了线似的,怒气也都被心疼替代。
“好了,不哭了,你跟我说,你怎么到这来的?”
阿香眼泪根本就止不住,边说话,边抽嗒:“二哥,二哥说你在这出事了,我就过来了。
在火车站遇到好多人来认领遗体,我看到那死亡名单上有你的名字,我就乱了方寸。”
陆舰一听就知道这是他二哥能干出来的事情。
“好了,不哭了,我陆舰是这么容易死的人嘛。”
说完要带阿香回去,看她还宝贝地捧着那半杯蚯蚓。
陆舰伸手就去抢。
“你要干嘛,这东西可不能扔掉,有营养着呢。”
“怎么,你照顾那陆三海,还照顾上瘾了。”
想想陆舰就来气。
“那,那其他患者也能吃啊。”
陆舰还是坚持把那蚯蚓给倒了:“其他患者以后有其他东西吃。”
他把搪瓷杯拿在手上,示意阿香做好防护,拽着她的手带回去。
快走到哨岗的时候,阿香快速地挣脱开了陆舰的手。
陆舰回头看她一眼,为了不造成其他的议论,也只能随着她去。
两人回到疫区前陆舰交代道:“你收拾一下,我一会跟你们护士长打个招呼,以后住到我那去。”
“我,我不去。”
她进疫区来就说好了,当志愿者,现在总不能因为陆舰没事,她就临阵脱逃吧。
“我岗位上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我看你是照顾那陆三海,照顾出情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