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迦月审视着被众人包围着的少女,似不经意间发问。
“不知沈盈你竟何时会作诗了?一日不见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沈盈看向她,心里发笑,她早猜到了有人会这么问。
于是她便说出了她早在心里编好的理由,“殿下,你可是不知,早些日子我不留意掉进了冰湖里…”
说到这,她故意停了下来,引得燕迦月好奇地问,“然后?”
沈盈狡黠地笑了下,“然后我脑子里就凭空出现了些诗词”
“我也是感觉极为不可思议”
她信口胡说,可燕迦月心里不相信可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再问,只得作罢。
……
自打游湖之后,事迹便被传开,沈盈一时名声大噪,连酒楼里的说书人也连连称赞。
但也有不少人不相信,因为他们未能亲眼看到,总之就是毁誉参半。
而这一切沈盈都不知,她此刻正提溜着点心,准备去挽竹院。
人人皆道烈女怕缠郎,她现在就是这个缠郎,她要去找她的烈女。
这次她比较幸运,刚到挽竹院便见少年在抚琴,她有点意外,琴声格外空灵动听。
少年眉目专注,她便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不过纵使再细微的动静也没能逃过少年的耳朵,琴声戛然而止。
沈盈捧着点心,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谢谏言抿了抿唇,目光在她身上停留,淡声道,“没事”
“不过,你来有什么事吗?”
沈盈弯唇一笑,把手上的点心放到了桌面上,“这是桃花酥,给你”
谢谏言虽不喜甜,却也没过多推辞,“那便多谢了”
“小事而已”
沈盈摇头笑道,她对于二人现如今能这般平和待在一处,颇为满意,她的努力还是很有成效的。
她看着少年,只觉得越看越欢喜,生得如此貌美。
不过,她倒是对他没什么别的心思,虽然原身才十之有六,与谢谏言同岁。
但她已经十九岁了,按理来说,他还应该叫她一声姐姐呢。
她没有这么禽兽不如,喜欢一个未成年的少年。
沈盈有点出神地想着,一转眼才发觉这院落里竟还有一人。
那人隐在暗处,冷漠着神色,谢谏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即收回了视线,解释道,“那是影青”
他说罢,似是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我唯一的护卫”
沈盈愣了下,这话这么显得他有点可怜,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时候他还未建立无尘阁掌握大权吗?肯定是还没有的吧。
沈盈暗暗想着,不然他怎么可能只会有一个护卫。
这般想着,她看向少年的眼神便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怜爱。
许是自身经历的原因,谢谏言对情绪的感知很是敏锐。
正如现在,他能清楚地察觉到面前之人倏地柔软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