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室这边动静太大,那屋顶破损的瓦片砸了满地,早已经惊动了谢老夫人她们,被岑妈妈扶着刚出来,抬眼就瞧见本该和谢淮知成就好事的沈霜月,居然被人带了出来。
眼见着暖室房门被撞翻,跟出来的谢淮知见了血,谢老夫人怒声道:“你干什么?还不把沈氏放下来!”
见胡萱根本不理会她就朝外走,她顿时大声道:
“来人,快来人,把她们拦住!”
裕安斋内的下人围拢过来。
常书听到动静赶过来,看到浑身狼狈的谢淮知也是惊愕:“伯爷?”
谢淮知脸色难看地推开想要扶他的常书,走到门外看着被围起来的胡萱二人。
之前事发突然,他没看清楚,此时已经认出来刚才动手的这女子,是今日跟在沈霜月身边,鞭打谢翀意的那个婢女。
这人之前他从未见过,想来是沈霜月近来才弄进府中的。,
他强忍着怒气,说道:“你是叫胡萱对吗?沈霜月刚才既然叫你,想必对你极为信任,今夜之事都是误会。”
“我不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会变成这样,我以为是她唤我过来主动寻我,所以才会……”
顿了顿,他竭力真诚:“沈霜月眼下情况不好,你先把人放下……”
“你做梦。”胡萱毫不客气:“将人放下,好让你们奸计得逞?”
“你!”谢淮知冷目。
胡萱扶着身旁的人脸色比他还冷:“我原以为你们欺负夫人,嫁祸于她,不要脸的用她嫁妆还装清高,就已经足够厚颜无耻,可没想到你们这么下作,居然将夫人诓骗过来,对她下药,还对她用强。”
“你们真的是老的卑鄙,小的无耻,一窝子蝇营狗苟,叫人恶心!”
满院子的下人都是惊住,伯爷他,居然对夫人下药?
谢淮知被下人目光看的脸皮僵硬,只恨不得杀了那嘴贱之人,可是他也知道今天夜里的事情绝不能传出去。
他狠狠瞪了眼罪魁祸首的谢老夫人,面上阴沉下来,朝着胡萱寒声说道。
“我和沈霜月是夫妻,何来下药用强,就算真有什么那也是夫妻间床笫上的情趣,你以下犯上伤了我,我就算即刻命人将你杖杀都可以。”
“把人放下来,我可以不计较刚才的事情,我保证,我绝不会伤害她。”
“不要…”
外面冷风大雪落在脸上,沈霜月那迷糊的脑子被冻得清醒过来了一些,耳边就听到谢淮知那恶心至极的言语。
她抓着胡萱的手不住发抖,是怕被人扔下的恐惧,也是怕被留在谢淮知这里会面对他的怨憎,她压着心头翻涌的抓挠和滚烫,颤声道:
“胡萱,带我走。”
她声音不大,可落在满是寂静的院中,被人听得分明。
谢淮知神色难看:“阿月,我知道你气恼,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今夜的事情,这都是误会,你我是夫妻,有什么话以后慢慢说好吗?”
“你先过来,这么冷的天,你身子会受不住…”
他欲上前,却见沈霜月身形一颤朝后躲。
胡萱手中短刃更是“唰”地指向他,半边身子一侧将沈霜月挡在身后。
他只能停了下来,顶着漫天风雪,以从未有过的语气安抚:
“你别与我置气,今夜的事情我定会让母亲给你个交代,可是你眼下中了药,又是这般模样,你离开这里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