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完了,孟兴瞟了阿蓉一眼:“你出去!”
阿蓉犹豫了一会,突然跪下来失声痛哭:“相公,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你……”
本来,孟兴气得又想吐血。
他本不想当着裴纶三人的面提及自己的羞辱之事。
“孟工头,这是……”
裴纶讶然地瞟向孟兴。
“大人,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妾身罪该万死……”
阿蓉掉过身子冲着裴纶跪下,心一横,讲起了孟兴受伤的前因后果。
这女人也不算笨,既然家里来了三个锦衣卫探望,其中还有一个是大官,这说明丈夫混的不差。
只是平日里没在她面前炫耀罢了。
再说,锦衣卫都登门了,就算她不说,事情肯定也会查个水落石出。
还不如她主动坦白交代,说不定还有一丝挽回的余地。
“事情就是这样,呜呜呜,都是妾身一时湖涂,妾身对不起相公……”
裴纶一脸无语。
随之一脸同情地瞟向孟兴。
毕竟,如此奇耻大辱,天底下有几个男人咽得下那口恶气?
孟兴一脸自嘲,喃喃道:“家门不幸,让三位大人看笑话……咳咳咳……”
话没说完,又开始咳血。
阿蓉泣声道:“相公,你再忍一忍,一会我再去找个郎中来。”
裴纶摇头叹了一声:“看样子孟工头的确伤的很重。这样,裴某回去向许大人禀报一声,找个名医过来看看。”
阿蓉一脸惊喜:“太好了,多谢裴大人。”
……
回到内卫衙门,裴纶如实将情况讲了一番。
最后又道:“孟工头伤的不轻,得赶紧找个名医去治,不然恐怕有危险。”
许长安叹了一声:“没想到孟兴竟会遇上这样的事,裴兄,你赶紧去一趟太医院找左太医,他对跌打损伤很在行。”
“找太医?”裴纶不由愣了愣神。
毕竟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御医,主要为皇家服务。
就算替大臣治病,也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臣,普通官员是没有资格去请御医治病的。
许长安解释道:“裴兄,目前皇宫里的自来水、供暖等设施都是孟工头在负责。
他要是卧床不起,换个人去,势必会影响工期。
到时惹得皇上不开心,咱们的日子怕是都不好过。
你去了之后就说是我吩咐的,相信左太医也不敢拒绝。”
裴纶恍然:“对对对,那卑职现在便去。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那个打伤孟工头的宋吉,你可否知其背景?”
许长安冷冷道:“管他什么背景,一会我便派一川去抓人。”
裴纶凑过头小声道:“据裴某所知,那个宋吉的妹妹,乃是侯国兴的一个宠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