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翠珠的死是咎由自取,谁让她那么贪财呢?”
俞慧雁的声音温柔下来,拉起彩蝶坐在她的身边,手指拢着她鬓角的碎发,像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姐姐。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能够顺利嫁给表哥,等我当上了国公府的主母,就把你许给表哥做通房,到时候你会比现在风光体面一百倍。”
听着她信誓旦旦的许诺,彩蝶好像终于找回了一点生机,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姑娘说的是真的吗?”
于她而言,梁屿舟是高不可攀的天上明月,山中清风,如果真的能给梁二爷当通房,那杀了翠珠也算值了!
俞慧雁的笑容很温暖,眼神里却藏着一抹狠戾。
“当然是真的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彩蝶咧嘴笑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里透着慌张。
“姑娘,快下车,前面是太子的轿辇!”
俞慧雁心口发紧,怎么会在去长公主府的路上遇到太子?
她在彩蝶的搀扶下,匆匆忙忙下马车,上前行跪拜礼。
两排护卫举着火把,表情严肃,火光在他们的脸上跳跃,仿佛地狱来的罗刹。
太子的轿辇如山一般,静静地矗立在眼前,明黄色的车帘上,五爪龙对着她张牙舞爪,威严凶恶。
“给太子殿下请安。”
车帘掀开一角,明亮的火光下,太子的目光如利剑一般锐利森冷。
炎热的夏夜里,俞慧雁和彩蝶却不禁打了个寒颤。
“打!”
太子不多话,只一个掷地有声的字,嗓音浑厚地从口中说出。
站在轿辇旁边的四个女官稳步走到俞慧雁和彩蝶面前。
两个女官从背后制住一主一仆,另外两名女官手持竹板,对着俞慧雁和彩蝶的脸扇了下去。
竹板质地坚硬,远比巴掌扇在脸上要疼很多,不过十来下,俞慧雁就疼得飙出了眼泪,满嘴都是浓浓的血腥味。
“太子殿下为何要打臣女?”
“孤想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清冷无情的声音从透过车帘传了出来。
他高高在上,如神祗一般尊贵,无形的压迫感如沉重的山,压得俞慧雁胸口窒息。
一句话,将俞慧雁想要狡辩的话通通堵回了嘴里。
是的,他是太子,掌握着生杀大权,而她在太子面前,不过是卑微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