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吞了回去。
她听见他清冽的声音:“出海玩吗?就我们俩。”
“现在?”她错愕,觉得他在唬人,皱眉噘嘴轻啐他:“骗子,哪儿还有船啊?”
这个时间点都快四点了,出去一趟再回来也是晚上七八点,一般来说,为了节省成本,不是什么旺季的时候,都没什么船往外走。
而他只是偏头来问:“去吗?”
平静的眼里竟满是认真。
她径直望了进銥譁去,也渐渐有了几分相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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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苡被温行知牵着领到了某个废弃的出港口。
这个地方在很靠边的海岸线上,一路走过来,举目四周都看不见几个人,周围有几艘破旧废弃的货船,不大不小,正好停满。
温行知就这么牵着她,穿梭过那几艘生锈的船后,视野便霎时开阔起来。
南苡后悔没把自己的莱卡带来。
今天日头好,夕阳垂落,半边天都是粉色的,洒在波澜壮阔的海平面上,竟然有种诡异的协调美感。
港口不大,景色却一等一。
她随在温行知身后,看见港口海岸边,站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海里,停了一艘游艇。
那个男人看见他们后,小跑着过来,递给了温行知一把钥匙,笑得恭恭敬敬:“欢迎。”
她移开视线,忍不住去看温行知。
这人拿过了钥匙,只礼貌性地冲着那个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径直拉着她便上了游艇,面无波澜的样子,有些冷淡。
那是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气度与狂妄,也是他守着那一身的矜贵骨肉,同世人拉开差距的从容。
她偷偷抬眼去看他,他先一步上了游艇,转过身来后,对着她伸出手,声音笼上了粉色夕阳的温柔:“小心。”
突然就心念微动,她恍惚了一下,把自己交到了他手里。
游艇开动的时候,两个人就像是在奔赴一个未知的无人岛,茫茫海上波连天,尽头处有夕阳的余晖,刚刚漫天的粉色一瞬之间便褪去,金灿的粒子混着黑夜的昏暗渐渐压了下来。
这艘游艇上没有多余的人,南苡倚在甲板的栏杆上,风很大,吹得她有些睁不开眼,于是只好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却一抬头,就看见了驾驶室里的人。
透过一层玻璃,她看见他抬手吸了一口烟,青雾徐徐弥漫,挡住了二人的视线。
带着帽子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一定在看她。
就像曾经他在那个了望台上时一样。
没有哪一次,是他没有在刻意追寻她的身影,即使是人海茫茫,即使是清寂缭绕。
她反手撑着栏杆,双腿闲闲交错,有些复杂地望着他,想起刚刚那一声“温公子”。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她曾经有在浏览器上输入他的名字,可最后跳出来的,全都是不相关的内容。
她又背过了身。
算了,她胸口闷得很。
来日方长,等到她能彻底坦然地对他敞开心扉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