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乾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他蓦然瞪大眼睛,身子却像是被子弹击中了一样,先是猛地一颤,旋即便泄掉了所有力气。
不过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死命抬起头来,紧接着又重重磕在地面上。
“咚!”
这一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
这一磕,似乎用掉了一个男人的全部尊严。
“这位公子,我不求能活,只求看我的妻儿最后一眼。”
“”
阳光透窗而入,反射在如镜般光滑的刀刃之上,灿烂夺目。
“唰!”
归尘一刀飞速落下,撕开空气猎猎作响。
梁沁脸色严肃的收刀站定,吐出一口浊气后这才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梁姑娘,今日的刀练完啦?”
抱着木盆的鸢儿正好路过,停步笑盈盈的问道:“今日似乎要比往常晚一些哩。”
梁沁揉了揉酸涩的肩膀:“嗯,打从今日起我每日要多挥三千刀。”
“好累哦。”
鸢儿吐了吐舌头,搞得好像练刀之人是她自己一样。
此时,李素月的声音突然从前院传了过来。
“鸢儿,老爷有没有说他今日会何时回来?”
“没有呢!”
鸢儿高声应了一句,跟梁沁躬了躬身便抱着木盆往前院走,不过拐弯时却差点撞上一个正在躲在墙角偷偷“修炼”的小男孩。
“呀,然儿,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
小男孩同样被吓了一跳,有些做贼心虚的拉住鸢儿的衣角,胖嘟嘟的小手指指前院,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咯咯咯,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跟你娘讲的。”
鸢儿立马搞懂了这套手语的意思,忍俊不禁的小声笑道:“不过你爹爹快回来了,然儿去门口等他好不好?”
爹爹。
这个词曾经对小男孩来说颇为陌生,不过如今却有了一个十分明确的指代对象。
“”
他眼神一亮,重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