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cue到的韩兆一愣,知道宁永年这是要自己发言。
他沉吟片刻,然后抱拳沉声回答:“皇上,末将只是一介粗人,不懂得什么高深的道理,嘴拙舌笨,更不懂得该如何自辩。”
“臣只知道一句话。”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冀州之事即便真的是有人走漏了风声,那此人也绝不是末将。”
“还望皇上明察!”
“”
跟蒲思义不同,韩兆走的是光明磊落路线。
不管怎么样,反正这事儿肯定不是我干的,随便你怎么查。
“朕知道了。”
宁永年又看了一眼表情不变的韩兆,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韩兆跟蒲思义背叛自己的概率确实很低。
两人一个是太傅、一个是大将军,都已经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更关键的是两人年岁已高,根本不值当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更进一步的权力冒如此大的风险。
“老师,大将军,你们先回去吧。”
背过身去,宁永年平静的说道:“我想与均儿和煜儿单独聊聊。”
“是,微臣告退。”
蒲思义和韩兆神色复杂的对视一眼后齐齐应声退走。
而与他们前后脚离开的还有那两列带刀的花翎卫。
“哗啦哗啦”
衣甲摩擦发出阵阵响动,刀柄上悬挂的花翎随着步伐上下摇晃。
“韩将军”
蒲思义回头看了看石渠阁紧闭的大门,压低声音跟身旁的韩兆说道:“两位殿下之中,怕是有人明日无法上朝了。”
“蒲大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韩兆停步瞥了眼蒲思义,语气毫不客气:“韩某还有事要办,便先走一步了!”
“你!”
看着韩兆脚步匆匆离开的背影,蒲思义只当他是不愿掺和这储位之争,便在背后文绉绉的暗骂了一句“莽夫”。
韩兆此时早已走出十几丈远,估计是无法听见这句抱怨的。
寒风冷冽,身后石渠阁透着的肃杀之意几乎凄厉入骨。
他不快不慢的行步在夜色里,表情淡定,但藏于袖中的手掌中却紧紧握着一物。
那是一枚小小的铜钱,背面雕了一叶小船,正面只有两字——
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