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两人的视线终于在空中交汇,无声无息,却将尤佳心底那本该遗忘的一切再次掀起一丝涟漪。
“属下未能完成任务,无颜面对皇上。”
咬着嘴唇,尤佳给自己找了一个无比蹩脚的借口。
而宁永年又哪里看不出其中的异样。
“尤佳,你可有什么想对朕说的么?”
没有严厉逼问、没有暗中试探,宁永年只是以依旧柔和的语气轻声说道:“不论是什么,朕都不会怪你。”
“回皇上,没有”尤佳再次低下头。
“是么?”
宁永年顿了顿,没再追问:“既然如此,那你便去休息吧,剩下的以后再说。”
“是。”
仿佛如蒙大赦,尤佳立刻便躬身准备离开。
不过就在她转过身子,仅差一步便要走出房间时,宁永年的声音却突然又在身后响起。
“对了,朕此前既然答应过要娶你,那便定会说到做到。”
“朕已命人看过日子,八月初一是个良辰吉日,到时朕会”
“”
恍惚中,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
此时此刻尤佳已听不见宁永年在说什么,只感觉思绪被无比混乱复杂的情绪所阻滞。
谷 虽然她如今的心中几乎尽是魏长天,但“几乎”,便意味着并非全部。
怎么会
不、不该是这样的
尤佳最后是怎么浑浑噩噩离开石渠阁大殿的,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宁永年却将一切尽收眼底。
待前者的身影消失,脸上的温柔也逐渐褪去。
身边几盏长明灯的烛火笔直向上,宁永年若有所思的看着一点红芒,突然出声问道:“老李,你觉得龙雀真的动手了么?”
“皇上。”
烛火一阵摇晃,李怀忠自屏风后现身:“据奉元那边探子传回的情报,龙雀确曾动手刺杀过魏长天。”
“朕没问你情报是如何说的。”
扭头看向李怀忠,宁永年又重复了一遍:“朕是在问你是如何想的。”
“这”
李怀忠故作犹豫状,半晌之后才慢慢回答:“皇上,龙雀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想必绝不会做出谋叛之举。”
“既然如此,那她便是不忍心了?”
“想来应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