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自又倒了一杯酒,然后便笑着与游文宗碰了碰杯。
“游相!我敬你一杯!”
“公子客气了,应当是老朽敬你才是。”
“哈哈哈,谁敬谁都一样!”
“是,公子慢饮”
“”
敬完游文宗,又敬陈仲。
举着酒杯,魏长天挨个把蜀国的“大员”们都敬了一遍,却没有对身后的张三再说一句话。
张三起初还以为是他尚未拿定主意该怎么处理李梧桐,所以便一直默默跟在后面。
但就当魏长天敬完一桌,又拎着酒壶直奔另一桌“蜀国优秀商人代表”而去时,他却突然停下脚步,终于明白了魏长天的态度。
转身走出热热闹闹的前院,绕过街角,停步在一个黑衣人之前。
“张哥,公子是如何吩咐的?”
黑衣人小声问向张三:“若是还需盯着,我便再多派些人手。”
“不用了。”
摇摇头,张三平静回答:“让弟兄们都回来吧。”
“啊?不跟了?”
“嗯,不必跟了。”
“”
亥时。
夜已深了,蜀州城的热闹程度却丝毫未减。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橘红的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冲上夜空,亦将人间的喜庆送到上了天际。
各处坊市之中到处都是炮竹声,顽皮的小孩子提着灯笼追前逐后,姑娘的发髻结系着彩花,满街见面的人无不笑呵呵地拱手互相道喜。
而就在城中的欢闹之景达到鼎盛时,魏长天也慢慢揭开了梁沁已戴了整日的红盖头。
妾皆不披盖头,所以这还是他的头一遭。
盖头之下是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凤冠霞帔,缨络垂旒。
梁沁平日里从来不施粉黛,因此今日擦了粉脂的模样竟然让魏长天有些认不出了。
“长、长天哥,你盯着我做什么”
手指仅仅攥住红裙一角,梁沁羞怯的低了低头。
“又、又不是没见过我的样子”
“呃这般样子确实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