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汤尘过去几日的努力下,大军之中已无一个细作,所以他们的行踪最起码可以隐瞒数日。
并且为了保密,眼下知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甚至连梁振、杜常等人都暂且不知,只有张三、杨柳诗、李子木三人来送。
看着已经远去的两个身影,杨柳诗和李子木的神情有些复杂。
她们收回视线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浓的担忧和不舍。
毫无疑问,杨柳诗牵挂的对象肯定是魏长天。
而至于李子木
“李姑娘,你与汤公子之间”
犹豫了一下,杨柳诗轻声问道:“可是已与此前不同了?”
“回夫人,是。”
李子木轻轻点了点头:“公子已经应允了,新奉战事结束后便许我们成亲。”
“是么?那这倒是一件好事。”
杨柳诗笑了笑,与李子木一道上了马车。
充当车夫的张三挥动马鞭,车轮转动,马车缓缓向着怀陵城驶去。
二女坐在车中,沉默了很久,好似皆在想着什么心事。
她们都是聪明人,方才的对话只是点到即止。
不过就在马车穿过清晨的巷道,路边食摊上的香气飘进车轿中时,杨柳诗却突然又问道:
“李姑娘,是因为愧疚么?”
“”乍一听,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没头没脑。
但李子木却愣了一下,好半晌后才默默反问:
“夫人,因为什么重要么?”
“倒也是。”
杨柳诗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似是有些感慨的轻声叹道:
“世间诸多无可奈何,人生少有称心如意。”
“有些事,确实没必要想的太明白。”
“”
很快,杨柳诗和李子木便坐车回了客栈,之后又做了什么无关紧要。
与此同时,魏长天和汤尘也已经策马疾驰而出数十里,向西直奔千里之外的奉元城。
清晨的阳光一如既往,怀陵城中一切都与往日并无二致。
而就在距离西城门不远的一家茶馆之内,一对外地来的父女则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静的喝着白粥。
“爹,他现在落单了,不正是我们为娘报仇的好机会么?”
脸上满是污垢的少女将泥碗放下,小声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追上去?”
“月儿,此事急不得。”
同样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回答:“再者说害死你娘的并非只有他一人。”
“爹打算先找另一人报仇。”
“是那只野狐么?”
少女攥紧小拳头,眼眶登时便红了:“爹,他们都要死!”
“月儿,莫要这么大声。”
男人眉头一皱,旋即又有些心疼的伸手抹去少女眼角的泪水:“爹答应你,一定会把他们都杀了。”
“别哭,若是被人察觉到异样,咱们便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