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泪横流的仰头看着魏长天,许岁穗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发间繁复的金饰在月光和火光中剧烈摇晃。
就她如今这幅样子,别说女帝了,换身衣裳活脱脱就是一泼妇。
若是再考虑到她现在正扑在魏长天怀里
那就跟一个委屈媳妇正在声泪俱下的控诉她老公为什么要出轨差不多。
与其说是质问,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发泄。
而在这发泄之中还有着一丝卸下重担的如释重负。
在秦正秋面前、在沈然、许全面前、在佛门一众高僧面前、在奉元城数百万百姓面前许岁穗不论再怎么慌张不安,但都会竭尽全力表现的从容一些。
可一见到魏长天,她便瞬间丢掉了所有伪装,变回了那个明明没有多少本事,志向却挺大,最后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的女大学生。
战鼓听不尽,春月照奉元。
就这样,许岁穗在一片轰隆隆的交战声中哭得死去活来。
至于魏长天对此有啥反应
表情从嫌弃变得平静,时至如今,他其实也已经明白新奉的局势已然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毕竟即便抛开这个刺客不提,单是许岁穗在这儿哭了这么久,竟不见有任何一个人赶来护驾这点判断,整个奉元指定便已是强弩之末了。
而这样推测下去,许岁穗现在这般发泄倒也变得可以等会儿!
不对啊!
我来不是为了问楚先平的事么?
这怎么就开始同情起她来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跑偏了,魏长天立马板起脸来,想要跟许岁穗谈正事。
结果就在这时他才发现,后者居然不知道啥时候晕过去了。
???
魏长天表情一僵,一手环住许岁穗的腰,一手捏了捏后者的手腕。
靠!
竟然真的晕了!
犹豫了一下,魏长天也没立刻就将许岁穗唤醒,而是扭头看向长廊外的一座假山。
很快,一直藏身在假山后的汤尘便走到近处,眼神明显有些古怪。
魏长天懒得跟汤尘解释什么,就这么扶抱着许岁穗,正色问道:
“刚刚用过观心了么?”
“用过了。”
“”
“观心”,就是汤尘用以初步筛选军中细作的那个神通,系统里有同款,说是可以检测某个人对另一个人敌意,敌意越重,被观测之人头顶的雾气便越红。
刚刚就许岁穗说的这些话,“读心”肯定没用,反倒是“观心”更直接一点。
“怎么样?”
眯了眯眼,魏长天再问:“依你的经验,她对我算是有几分敌意?”
“回公子。”
汤尘看了看靠在魏长天肩头、双眼紧闭的许岁穗,低头如实回答。
“雾气纯白,未见一丝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