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说呢,还以为是哪家的九娘子。”高髻金玉珠钗,孔雀蓝襦裙称得她珠圆玉润。
“五娘!”李黎见着来人,起身扑过去,抱她一个措手不及。
“哼。”裴萱努努嘴,“少来这套!”
“两年多了,也不见某人来个信。”
“我道是与世长辞了呢?”裴萱坐在主位,似是生气,又似委屈。
不怪她说话难听,李黎这两年谁也不见,也没与人书信往来。
闺中密友两年都无音信,眼下又找来,任谁都气。
“五娘,是我的错,你尽管骂我好了。”李黎坐在一旁,伸手去拉裴萱。
“我哪里敢骂公主。”
“五娘,当真与我生分了?”李黎说着,便哭了起来。
裴萱这才正眼看她,李黎瘦了许多,从前是明艳的婀娜美人,现在却是楚楚可怜的瘦西子了。
她手抚上李黎的脸,手帕擦了擦眼泪,“罢了,都过去了。”
裴萱知道她经历了几朝的变故,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也不好过。
“五娘真不怪我了?”
“我哪敢啊?怪出毛病,心疼的是谁?”裴萱握了握她的手,嗔怪着说着俏皮话。
“我心疼。”李黎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两人相视一笑,又重归于好。
“这两年你过得好吗?”李黎见她眼角已有些微细纹,不禁问道。
“善行对我很好。”
“孩子呢?”李黎听闻她在一年前已诞下一子。
“好着呢,乳母刚哄着睡下。”
一说到孩子,裴萱好似有说不完的话,拉着她聊东聊西,还说要让李黎给孩子取名。
“这…崔大人博古通今,还是由他来吧。”李黎婉拒道。
“别说我了,你呢?”
“你比我虚长几个月,何不让你的好侄儿给你寻门好亲事?”
提及此事,李黎又惆怅起来,她和李崇皓终究不能光明正大,难不成要这样一辈子吗?
“不过,现在陛下日理万机,怕是顾不上你。”裴萱自顾自说着。
这新帝刚与荣昌公主夺完权,眼线就掌控着整个皇城,虽然前两日撤走了府外的士兵,但裴萱总觉得,长安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裴萱见她不多言语,便转移了话题,聊起了从前的闺中趣事。
两个人打趣着对方,不知不觉,就到了午时。
“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金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