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呜你骗人!”赵陵承把脑袋蹭在池镜胸膛上,非但没给顺毛哄好,还哭得更伤心了,一抽一抽地反驳道,“明明你之前,你之前完事之后根本就只瘫在我怀里喘,再没什么力气的,你今日都还有劲……有劲给我擦眼泪,你骗我!镜镜、那就是我真的不行了,我没有满足你了呜呜呜呜!”
池镜道德感还是比较强,一般情况下、她在别人伤心哭的时候是不会笑的,除非真的忍不住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陵承大部分时候虽说都很狗,但傻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带着股清澈的愚蠢,好像八戒。
池镜抽搐着笑了两声之后,见赵陵承还没停下哭,巨大的羞耻感涌了上来,又迫使她不得不垮起来小批脸,大大张开两条双臂化成怀抱,搂了搂赵陵承,拍拍他的后背,仰头学他的样子去亲他的耳垂:“好了,好了好了,没有,你别这样,乖、乖乖,我真的觉得还好,赵陵承,你有没有想过你之前太厉害了,然后……”
“然后现在只是不行了那么一点、就一点点,忽略不计的一点点,也没什么区别的,不碍事,好不好?”
“不好,不行,你都能感觉到了,那就不是一点点,绝对不算忽略不计的一点点。”赵陵承顶着双哭肿的桃花眼,可怜巴巴地哼哧了一下、又一下,努力端详池镜半隐在黑暗里头,暧昧不清、带着香汗的绯红脸孔,别别扭扭地计较道,“那我今日退步一点、明日再退步一点,每日退步多一点,那岂不是……岂不是用不了多久,就什么都……都不行了?”
“我不要,那我不要!”赵陵承越琢磨就越难捱,越想越觉得羞耻,到最后甚至连池镜都不管了,一气之下便翻身朝墙壁侧躺过去,拽被褥裹在身上,好像一只沙漠里把整个全埋起来、根本没脸见人的雕,缩在里头不敢面对,“镜镜,那样我就做不成男人,再也没什么脸见你了。”
赵陵承始终觉得,池镜镜这个丫头本来好色成性,自己对她很大一部分的吸引力,就来源于几乎行房时都能让她愉悦和过瘾,而一旦他不行,真的不行之后,池镜镜连他的身子都不馋了,那他的魅力,怕是有一大半要到头了。
这样下去,池镜镜早晚会再度抛弃他而去,在也回不来的那种,并且彻底变心。
池镜不知道赵陵承都脑补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只知道等她一脸茫然地坐起来后,就再看不到赵陵承的人影,取而代之的仅仅剩下了横在她眼前,卷成春饼的被桶。
赵陵承就藏在里头,一动不动。
池镜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在被桶上拿食指戳了戳,喊着说:“赵陵承,怎么了?没脸见人啊?躲在里头干什么呢?”
“你睡着了?那总不能连脑袋都不露出来啊,你也不嫌闷得慌?”
“镜镜呜呜呜,我不行。”赵陵承答得娇娇弱弱,委屈又惊恐,还藏在里头不肯动,“镜镜,我我我……伤自尊了,你让我先考虑考虑,该怎么办吧。”
“那你也不能闷在里头想办法啊,会缺氧的你知不知道?”
“缺……缺氧?”赵陵承隔着被桶,继续跟池镜回话说,“什么叫缺氧?”
池镜就能猜到他俩谈话,十次得有八次扯远的时候,耐心跟赵陵承解释道:“缺氧的意思,就是缺少了氧气,你就会死的。”
“我不,那我不,我缺少了氧气并不会死。”赵陵承一口反驳,“只有缺少了镜镜、才会死。”
“哈,行,你在说什么屁屁话?”池镜小脸一烧,刚要爬过去看赵陵承,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赤身裸体,她四处也没找到自己的寝衣,只能把赵陵承的给穿上,凑到被桶最顶上伸手就要给他掀开,“哪有说这种土味情话,不当面讲,还要把脸蒙起来的?”
“赵陵承,出来。”
“我不。”赵陵承见池镜只差一点点就要给他暴露出来,登时便眼疾手快,从里面把被头紧紧攥住压死了,一点儿空隙都没给她留,“镜镜,我我我……你让我先好好冷静冷静。”
他真要命了!
赵陵承只要一记起来,自己刚刚那么卖力地埋头苦干,本以为让池镜快活享受够了,可万万没想到,她只是好心、在配合他发出点动静而已,他根本就是不行。
呜呜呜呜呜呜呜,他不行。
赵陵承感觉事已至此,自己这辈子过得实在是,太失败了。
“赵陵承,赵娇娇,承承,娇娇。”池镜一连串变换花样喊了赵陵承四声,语气越来越严肃,到最后直接板着脸,一锤定音似的喊道,“别让我动气,我就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出不出来?”
赵陵承的自卑劲还没缓过去:“那我不……”
“不出来是吧?行,不出来你就在里头待着吧,我不管你了,真不管你了。”池镜瞥了眼赵陵承的被桶,见好像还是一动没动,直接放弃了,把他的寝衣脱下来,用力往上一砸,下床就要找自己的衣裳穿上就走,“赵娇娇、你个大男人,就这点出息,在你的被窝里待着吧。”
“赵娇娇、那从今晚开始,我就搬去偏殿睡了,你自己……”
“那我不要!”赵陵承受了刺激,立马破被窝而出,□□也不管了,火急火燎地赶下来,使劲把池镜给抱住,再次靠在她肩上抽抽搭搭地哭,“镜镜呜呜呜,不走,别不要我。”
“呦呦,呦呦呦,看给我们娇娇憋屈的,又哭了啊?”池镜直接伸手抱住赵陵承的头,柔声用指腹给他擦泪珠,“怎么的,觉得你自己不行,没脸见我了?还怕我不要你啊?”
“赵娇娇,你是真幼稚。笨不笨啊?”池镜用力亲了赵陵承一口,又骂上一句,“傻瓜。”
“那难道,难道不是吗?”赵陵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贴贴着池镜,狂吸老婆、又亲又吐露,“你那么好色……”
池镜“啪”地一巴掌拍赵陵承脸上:“淦!瞎说什么大实话?”
“你还喜欢到处玩。”赵陵承继续絮絮叨叨,“什么马车、梳妆台、书桌的,我要是不行,没法陪你玩,那你肯定不要……”
池镜“啪”地又一巴掌摔在赵陵承脸上:“什么啊?赵娇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我,凭什么说你不行、我指定就不要你了?”
“怎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肤浅,除了色色,脑子里就没再装着别的事了吗?那我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随随便便就不喜欢你了,我对你的感情,就这么不牢靠?是不是?”
“我问你话呢,赵娇娇。”池镜往赵陵承露出的胸口上一砸,“说啊,是不是?”
“没有,当然不是。”赵陵承绷着脸,一脸茫然地摇头,“绝对不是!镜镜,喜欢我的。”
“那我当然喜欢你了,死男人!”池镜一连让赵陵承吃了好几记她自己的小飞拳,又笑又骂,又亲又抱他,“不管你行不行,只要你对我好,你心里就我一个,那我当然,也就只装着你一个,那你不行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