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真的是累了,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可是就留下云夏吗?云夏倍感压力,何纳凉也不放心,担心其中有诈。
只留下云夏,倘若圣器再出问题,不知有心人会不会在其中做文章呢,结论不言而喻了,肯定会了。
为此,何纳凉虽然累了点,还是留了下来,另外还叫了几个人留下。
他们留下只是为了给云夏做个见证,法阵还是由云夏独自承担着。
于是乎,留下打酱油的那些人,包括何纳凉在内,在入夜后早早就打起了瞌睡,大概是太累了,几个人的呼噜声那叫一个响。
云夏百无聊赖地在那发呆,不能睡,也没事做,输出巫力什么的,由大阵自己过来随便抽,云夏真的是没事干的只能发呆了。
忽而有人轻笑了一声,云夏望过去,发现了步从容提着篮子靠在柱子边。
不知他在那里呆多久了,反正,看他姿势,一定是有段时间了。
堂内的地上都是朱砂画的咒文,密密麻麻的,步从容就停在咒文之后,没敢踩进来。
云夏说道:“进来吧,踩了没关系,渗透了巫力的咒文,没那么容易损坏。”
闻言,步从容淡笑着走了过来,问道:“作法都像你一样吗?”
“我怎么样?”云夏从他口中听出了嘲笑的味道,哦不,不是味道,而是事实,他刚刚确实嘲笑她了,都笑出声了。
“无聊地翻白眼,打着哈气,却不能动,与其说是施法,不如是小和尚打坐定力不足。”步从容在云夏身边席地而坐。
云夏有蒲团,屁股不觉得冰冷,步从容直接坐地上,云夏就问:“你屁股就不冷吗?”
继而指了指之前众人用过,但已经被摆放到一边的蒲团,说道:“那个拿过来一个没关系。”
云夏说让他进来,所以他进来了,云夏让他去拿蒲团来坐,步从容真就去拿了过来,当然,在放蒲团的地方,步从容看到了坐在蒲团上,睡得歪歪扭扭的那些人。
这次轮到云夏嘲笑步从容了,“我们足智多谋的步大人,这会儿怎就如此的拘束呢,凡事还得由我一一指点。”
“你的地盘,自然得听你的,我不懂呀,怕添了麻烦。”步从容不将她的嘲笑放在心上,将带来到的篮子打开,推给了云夏。
“夜宵,御膳房特产,只供给陛下享用的上等品,你一定没尝过。”
“哪来的?”看到精致的糕点云夏有点舍不得现在就吃啊,她的味蕾还没恢复正常,不想糟蹋了美食。
“陛下赏赐的,吃吧,我不喜欢甜的,你应该会喜欢。”
盛情难却,云夏只好先糟蹋着了。
只是,当糕点入口,云夏泪流满面啊,她的味觉回来了,竟是回来的如此巧妙,老天不负她呀!
不是说糕点有多好吃,云夏在她的世界吃遍了美食,这个糕点也就一般般啦。但是对于吃了许久的生肉,恢复过来能尝到的第一口正常食物,总难免有点感动。
所以,一口没咽下去,云夏已经接二连三将糕点塞入口中。
“你这是,太饿,还是糕点太好吃啊?你这吃相,怪吓人的。”步从容愣了下,反应过来。
自然两样都有,云夏快饿死了,她一直就都很饿,生肉供给有限,一天就一餐,说实在,这糕点也很不错。
云夏口中塞满了食物,口齿不清地说:“你不就是知道我饿了,所以来送宵夜的吗,明知故问呀。”
步从容摇摇头:“你还真是不客气。”
何纳凉其实已经醒了,在步从容笑出声,让云夏发现他的时候,何纳凉也被惊醒了,在步从容来这边拿蒲团的时候,他赶紧把眼给闭上了,假装睡觉。
他这么做不为别的,就为年轻人的时间还是留给年轻人吧,他这个糟老头就不搀和了。
前一刻云夏和步从容还有说有笑,何纳凉在一边听着跟着笑起来。但是后一刻,云夏突然捂住了肚子。
就是这一刻,圣器由散发着神圣光芒,突然就变成了血光一片。
“怎么回事!”何纳凉跳了起来,其他熟睡的人被吓地跟着醒了。
“云姑娘!”步从容被吓到了,尤其是见到云夏抬起的头,看到她的脸,惊得他忘了称呼。
云夏满头的大汗,痛苦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但是,她流下的不是眼泪,是血泪啊!
她嘴巴一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她的丝质口罩。
何纳凉跑过来的时候,云夏已经倒在步从容怀里了,见到的是云夏满脸血的模样。
何纳凉第一眼就注意上了篮子里空了的盘子,拿起云夏的手腕一把脉,当场他的脸色就变了,边从怀里掏药瓶子,一边大喊:“去请御医!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