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地将这般美人拱手让给他人?
向来脸皮厚的谢安,丝毫不觉得夺了八皇子李贤思慕的女子会如何如何惭愧。这叫先到先得!
“季先生这话说得好笑,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官虽不是什么君子,可瞧见貌美女子,岂有拱手让人之理?——横刀夺爱?嘿,本官又不曾用手段强迫,上元节那日先生也瞧见了,是她自愿的……”
“……”瞧着谢安神色自若、丝毫不以为耻的模样,季竑微微皱了皱眉,讥讽道,“入冀京前,季某也听说过谢大人,知谢大人能言善辩,今日一见,胜过闻名啊!——不知谢大人有何见教?”
见季竑说话直白,谢安也不想再拐弯抹角,朝着正阳门前广安上人满为患的景象努了努嘴,淡淡说道,“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季先生弄出来的吧?——很壮观啊!”
“壮观?嘿,倘若谢大人去过江南,就不会这么说了……”说着,季竑嘴角扬起几分莫名冷笑,淡淡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主初回冀京,便遭逢东宫太子那般'厚待',派遣刺客加害我主且不说,更将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我主,如此,我等岂有不报之理?——听说谢大人书房内有一副字画,乃是出自主母……咳,乃是出自长孙小姐玉手所书,上书'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如此想来,谢大人多半能理解今日之事!”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不悦说道,“季先生这是要逼宫么?”
“不不不,”摇了摇手指,季竑淡淡说道,“说是逼宫就太过了,季某只是觉得,人间正道、朗朗乾坤,岂有常年乌云遮日这事?——我主此番无端受此不白之冤,自然要讨回公道!”
深深望了一眼季竑,谢安皱眉说道,“倘若李贤殿下当真青白无污,朝廷自会还公道于殿下,可似先生这般所为,可并非是上策……趁尚未酿成大祸,先生还是速速劝回此间无数士林儒生为妙!”
季竑闻言轻笑出声,在瞥了一眼谢安后,讥讽说道,“我等此番只是针对东宫太子,与谢大人何干?谢大人何以要为那位东宫太子解围?哦,对了,谢大人眼下已与东宫太子联手了,对吧?——'代刑部尚书',谢安、谢大人!”
“……”听着季竑嘴里那浓浓的讥讽之色,谢安双眉禁皱,着实有些不悦,在深深望了一眼季竑后,他低声说道,“季先生需防引火烧身啊!”
季竑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恕季某愚钝,不明谢尚书此话含义!”
“那本官就说得再明白点,”走近一步,谢安抬起头,直视比他高一个脑袋的季竑,冷冷说道,“本官并非太子李炜之人,但也不想将湘雨拱手让给你主,因此,季先生若是以为,本官打算与你主李贤殿下交什么朋友的话,那季先生就想错了!——本官不是君子,也不在乎什么虚名,更别说什么千百年后的名声,善名也好、恶名也罢,本官都不在乎,要是这帮人再这么闹下去,本官会叫卫尉寺与大狱寺严处,到那时,季先生请记住,那些冤死牢狱之中的儒生,是被季先生害死的!”
深深望了一眼谢安,季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忽然轻笑说道,“谢尚书自便!”
嘁!这家伙油盐不进,不好糊弄啊……可恶!
谢安暗自狠狠地咬了咬牙。(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惊愕的第二日(二)
'五米士'季竑……
心中暗自念叨着这个名字,谢安无可奈何地回到了梁丘舞、荀正等人身旁。
望着谢安脸上几分不悦之色,荀正皱眉问道,“眼前之事,是那家伙整不来的?”
“唔!”谢安点了点头,照搬着季竑的原话,说道,“说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要给东宫太子一点厉害看看!”
“这……”荀正闻言不禁皱了皱眉,思忖说道,“老弟可曾劝说?”
“劝了,”回望了一眼季竑所站的位置,谢安点了点头,继而不悦说道,“不过那家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难以说服……”
荀正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那就麻烦了……”
谢安默然不语,他知道荀正想表达什么意思,别看季竑闹出此事只为替其主八皇子李贤出一口恶气,但是遭罪的,可不单单是东宫太子李炜,还有掌管着冀京治安的'三尉',光禄寺、卫尉寺、大狱寺。
这不,大周天子李暨已传口谕于卫尉寺卿荀正,叫他以及谢安、文钦三人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人人都说'侠以武犯禁',可一旦当真闹起来,武人哪有文人狠?
别看那帮书生、儒士手无缚鸡之力,可其手中笔杆,可远比千军万马更为凶狠,倘若得罪了他们,别说叫你活着的时候身败名裂,就算是死了,一样要叫你遗臭万年。
在名誉至上、人人爱惜羽翼的大周,谁会冒着大不韪的风险,去和那些文士较劲?若不是情非得已,恐怕就连历代君王也不会去肆意地招惹他们。
可恶,没事找事!
明明肩负着勘查案件的重责,却不想还遇到这种甚是棘手的事。谢安心中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