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方非望着那人,不胜诧异。
“不叫你叫谁?那个是你的吗?”小道者一扬手,指着空中一把金灿灿的小剑,长不过三寸,剑尖指着方非。
“这是什么?”方非不胜奇怪。
“你连这都不认识?呵,你的点化人也太不称职了。”小道者眨了眨眼,“这纸剑传书。喏,要是你的传书,把手一摊开,马上就能收到。”
方非望着那口小剑,心底大生迷惑:“谁给我这个?简伯伯?申阿姨?”想着把手摊开,咻,小剑飘落手心。
“果然是你的?”小道者笑了笑,还想再说什么,忽听远处有人叫喊:“小晏!”小道者回头答应一声,对方非说:“我妈叫我呢!”
“再见。”方非说。
“小度者!”小道者转身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方非!”
“方非?”小道者笑了笑,“好,我记下了。我叫屈晏,小度者,考试颐利。”方非本想说我不考试,还没出口,小道者快步离开,跟一个紫衣裳的女道者会和。
方非低头看去,小剑金光褪去,露出了一把轻薄的纸剑,正想拆开,纸剑刷刷刷自行摊开,变得四四方方,上面写了一行青色的小字——
想见到雷车后面的人吗?哪就来考八非学宫吧!
知情人甲
方非浑身一抖,还没明白过来,信笺向内一缩,砰地炸成一堆粉末。
他大吃一惊,伸手去捉,可只握住几片纸屑。他呆在那儿,忘了动弹,脑子里除了那一行青字,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人潮汹涌,来来去去。方非站了一会儿,随着人流向前拥去,他的心里紧张焦虑,可又无能为力,似有许多事情要做,可又不知从何做起。
他走了几步,眼前一亮——一个少女站在远处,皱着眉头东张西望,仿佛冲天的孤鹤,一种别样神气让她脱颖而出,站在多少人里,也是一样的醒目。
方非病急乱投医,鬼使神差地上前招呼:“你、你好!”
少女一转身,冷幽幽的眸子将他上下打量,那眼神像是审视一头熊、一只灌,瞧得方非毛骨悚然。少女瞧了片刻,皱眉说“你叫我?”
方非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记得我了吗?那天在倏忽……”
“倏忽塔!”少女脸一沉,“我可没去过倏忽塔。”
“你不是买过剑吗?”
“小子!”少女凑上前来,牙缝里迸出字句,“再说一次,我可没去过倏忽塔!”
“可是……”度者老不开窍,“那天在镜子前面……”
少女断然说:“还有别的事儿吗?我可不想跟人聊天!”
“我、我……”方非苦恼极了,“我刚从红尘来,不知道要考八非学宫,怎么、怎么才能报名?”
“你也要考八非学宫?”少女看他一眼,似乎有点儿诧异。
方非面红耳赤,点了点头。少女想了想说:“跟我来!”快步走在前面,方非松了口气,匆忙跟了上去。
少女步子轻快,在人群里蝴蝶穿花、绕来绕去,方非几乎跟丢。好在她的衣服醒目,一片浅蓝色衣角忽隐忽现,始终不被人群湮没。
走到广场东南角,少女在一座古屋前停下,屋里横放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两余男道者正在闲聊。
“两份报名表!”少女说。
两人望着少女,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一个年轻道者说:“嗐,你是不是姓天?”
“少废话!”少女冷冷地说,“给我两份表。”
“一人一份。”另一个中年道者说。
少女翘起拇指,点了点后面的方非“他是不是人?”
中年道者咕咕哝哝,抽出两张粉色大纸。少女接过,一张递给方非:“按表格填。”
“用符笔吗?”方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