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进来两人,前面那人一身月白色寻常袍服,上绣九条五爪金龙,头带盘龙金冠,面白如玉,眉飞入鬓,五官俊美,气质温雅,说他是一代君主,却少了些许霸气,更像是一位文人雅士。高贵清华,飘逸隽永,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俯睨众生的气势。身后一人身着朝服,头戴乌纱,低着头,始终离皇帝有一步之遥。
柳轻尘看着这气度非凡的白衣帅皇帝心中暗道:“哇!又一位帅到天怒人怨的大帅哥!赚了,赚了,穿到这里可是赚翻了,现在说什么我也不回去了。”早把刚才的痛苦抛之脑后,真是记吃不记打。
皇帝给太后行过礼后,一众人跪下给皇帝见礼。皇帝右手微抬示意众人免礼。
柳轻尘微微叹气,哎,帅归帅,可是属于非卖品,只能看不能摸,不对,看都不能乱看,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又是个大不敬,会导致她想都不敢想地可怕后果。至此帝王家的气派她算是领教了。她只有尽量保持平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
不过皇家的繁文缛节还真多,早也拜拜,晚也拜拜,自已是不是要和小燕子一样准备一副‘跪得容易’备用。要不然,自己这细皮嫩肉的膝盖可真是受不了。
这时皇帝身后的那人过来给太后见礼:“外臣荀息拜见太后,恭祝太后玉体康泰。”
“罢了,你也算不得外人,免礼吧。”此人官拜御史中丞,是宫中荀淑妃的哥哥。
荀息又给襄安王见礼:“下官见过襄安王,几日不见襄安王,襄安王越发神俊了。”
“你倒会拍马,左右不过是惦着我府中的美酒和歌姬罢了。”襄安王淡淡然。
“襄安王说笑了,下官怎么敢图谋王爷的东西,只不过,王爷体恤下官时,下官也不敢推辞,只有拜领了。”
柳夫人撑不住笑道:“倒说得你多委屈似的。”
荀息回过身给柳夫人和柳轻尘见礼:“小人见过庐国夫人,见过柳小姐。庐国夫人今日面有喜色,一定是柳小姐身体大安了,小人这里给庐国夫人和柳小姐道喜。”
柳轻尘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大人还是什么庐国夫人,不知道是什么东东,听起来蛮有气势的。
“多谢挂心,荀大人太客气了。”柳夫人回道。
柳轻尘叹为观止,这个人也太八面玲珑了,要是搁在现代,不开皮包公司,不搞传销都浪费人才。不由地多看了两眼,身材还算修长,五官还算端正,皮肤不算顶白,也不算黑,眼睛看上去也算不上多有神采,怎么看都是普通人一个,一点引不起她发花痴的欲望。
宫乐依依,宫女们翩翩起舞,象穿了红舞鞋的小姑娘,准备一直这么地老天荒地跳下去,真可怜!
皇帝对太后说:“今日儿臣听说母后欲在西山修筑一座凌虚台。”
太后:“你父王托梦与我,想与我登高一晤。”
皇帝说:“母后是否曾下令不允许大臣们规劝,如果有谁敢前来劝谏,立即斩首示众。”
太后又笑问:“有什么不妥吗?”
皇帝心想:你为了个人享乐,不惜耗资千金,强拉百姓去修九层高台,当然不妥。口中却说:“圣人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现在母后欲倾全国之力修筑此台,儿臣恐怕国库空虚,民心不稳,后患无穷。况且巢湖郡正闹洪荒,急需朝廷赈灾,此时大兴土木恐会激起民变。”
这也算得上国家大事了,柳夫人不便插话,使个眼色与襄安王。
襄安王道:“圣上,太后娘娘并非为一已之私欲建造此台。而是想在皇宫里造一座高台,能纵观全宫亦能看到宫外百姓,对于了解百姓之疾苦和皇宫的安全守卫都是一件大大的创举啊!”
皇帝讽刺地想,修一座占地几百亩的高台,征用工匠上万人,耗费木材石料不计其数,如此穷奢极侈地行为还是什么创举!真是无语,他使了个眼色给荀息。
荀息好像没看到皇上的眼色,似乎也不知道形势非常紧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若无其事地上前对太后说:“太后,小臣荀息新学了个小把戏特来给您演示一番,以搏太后一笑。小臣能把十二个棋子累砌起来,然后在上面再加九个鸡蛋。”
太后听后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呈上来吧,演好了有赏,演砸了,可是要罚的。”回过头问:“皇儿,你说罚些什么好?”
皇上正拿眼瞪荀息,听见太后问,恨恨地说:“罚他去西山做苦役。”
襄安王道:“皇上又说气话,堂堂御史中丞去做苦役,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不如罚他为女乐司写几首新曲,也算一件雅事。”
荀息向襄安王行礼:“多谢王爷美言,荀息定会为王爷府中的女乐多写几首应景的曲子。”
柳轻尘纳闷怎么还没表演就准备认输了?不对,他好像是说为王府的女乐写曲子,不是女乐司,就是说不管输赢他都会写,不说输赢,先套交情,做人真是滴水不漏。
太后用眼示意身边太监。
“止乐。”太监宣了一声,歌舞姬们都松了一口气,下去了。
柳轻尘倒没觉得有趣,这类小杂技,早在电视上看到不想再看,比他精彩得多的节目也没多少收视率。古人的娱乐生活真是少得可怜,说不定正是这样才把这群贵妇逼得如此血腥暴力。对,我以后要多找些有趣的玩意儿来丰富她们的生活。让她们少杀点人,多积点德。
一会儿有几位华服宫女取来用具。
荀息平稳地伸出手,认真地先把十二枚棋子累好,然后把鸡蛋一个个地累上去。柳轻尘对杂技不感兴趣,对那双玩杂技的手倒是不错眼珠地看,那双手白皙修长,骨感细腻,好想摸摸……(还说不对人发花痴!)
鸡蛋一只接一只累起来,全都有点轻轻晃动,却始终保持奇异的平衡。周围的人没柳大小姐那么有闲情,都在担心鸡蛋会掉下来,太后也紧张得惊叫起来:“危险,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