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么,若为美人故,一切皆可抛,不得不迎难而上了。
萧泽瞧出了帝姬和权泊熹之间那一丝不寻常的气氛,他没再深想下去,自己比权泊熹晚一步认识帝姬又如何,帝姬喜欢什么样的还两说。
“殿下… ;…”他低下头,看着和龄只穿着一只鞋的脚,“您忘了这个。”
和龄脚指头蜷了蜷,这才发现自己有一只脚上只穿了布袜,怪道走起路来一高一低,她还想自己又没摔着怎么却跛了的。
萧泽笑眯眯地将精致绣着风荷花纹的绣鞋从袖里掏出来,和龄立即伸手来拿,他却向后一抽,偏偏不让她碰到。
又来了!
和龄窘然,她晓得在中原女孩儿的脚男子是瞧不得的,她穿了布袜却不是鞋子,到底自在不起来,而现在这个路痴萧泽分明是在戏弄自己,就像适才他抱着她故意不让她下去一样。
这个人很奇怪,和龄飞快地作了定论。
她摆出的帝姬架子不大,对着一张好看的脸通常又难以真正的动怒,于是复把手朝他伸了伸,强调着,“这是我的鞋,你快还我。我脾气不大好…我真的会生气的。”
萧泽看着和龄笋尖儿一般的指尖,只觉面前这位叫他近乎是一见钟情的姑娘通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自己喜欢的,如今更好了,她是帝姬,他们身份互相匹配,竟是如此不可多得的天赐良缘。
萧泽面上笑容敛起一些,往和龄摊开的掌心里放了一颗珍珠,这是他随意在袖兜里摸出来的,趁着和龄迟登登收回手打量那珍珠的时候,他忽的在她跟前蹲了下去。
“殿下站着就好,”萧泽唇畔的笑弧拉得长长的,眼睛眯起来像只狐狸,“容萧某为殿下将这绣鞋穿上… ;…”
某人的耳力不同于常人,虽立在远处,整个心神却追随着和龄。
一瞬间就把萧泽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泊熹额角难以自控地突突突直跳,转过身眸光锐利,利剑一般射了过去。
和龄的反应显然比远处的泊熹要慢上四五个节拍,也是萧泽聪明,往她手上放了珍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所以当和龄惊觉不对劲的时候,那只从未被任何男人碰过的脚丫已经被单膝及地的萧泽满满握在了手里。
偏他还笑意融融,仿佛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妥的地方,提醒她道:“殿下别乱动,仔细摔着。”
说着,动作如呵护珍宝也似,托起另一只手上的鞋子套在了和龄的脚上。
不得不说,萧泽对付女人很有一套,泊熹比起他来是真的逊色太多,生活环境和思想的差异致使他们是全然不同的性情。
和龄见惯了泊熹那样冷淡淡的,突然间面对萧泽这一型的还有些不知怎么应对,半张着红红的樱唇说不出话来。
萧泽抬头道:“穿好了。”
“哦…谢,谢谢。”和龄结结巴巴,把那只脚往后缩,萧泽的笑容自有一股魅惑力,眉眼细长,皮肤不似泊熹那么白得不像话,却也很是透亮,泛出浅浅的晕泽。
和龄老毛病又犯了,她盯着人家的脸瞧得步子都挪不动了。
萧泽不着痕迹往她近前挪近了一大步,作出困扰的神色,“我说出来殿下别笑话我,嗐,这是又迷了路了。却有个不情之请,”他凝视着她弧度优美的唇线,“可否拜托您送我往坤宁宫去?”
远处突然传来树枝“卡巴卡巴”断裂的声音———
泊熹也不知道自己脚下踩到的是什么,他这会儿连把萧泽活剐了的想头都有了!
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生起气来更显得阴沉可怖,却又执拗,只站在那里把他们两个望着,凝神注意和龄的反应。
他了解她的坏毛病,一个姑娘家却喜欢容颜姣好的男子,这说的过去么?想着,寒冽的视线落到萧泽面孔上打量,瞧了会儿冷“嗤”一声,并不认为自己哪儿比不得他。
空气里又扬起一阵秋风,吹得和龄眯了眯眼,她本来要答应萧泽,不期然间注意到了泊熹的视线。
他见她看过来了立时却别开了脸。
和龄在心里哼一声,她现在对泊熹采取的是视而不见和充耳不闻的决策。
他在她心里如今形象是披着羊皮的狼,谁叫他假装对她好,实则是打算利用她来对付她唯一的亲哥哥,实在可恶。即便那回她发烧他照顾她许久,谁却晓得他有几分是谋算几分是真心呢?
泊熹的真真假假,恕她不奉陪了。
便对萧泽露出了甜甜的两只小梨涡,弯唇道:“好呀,咱们正好顺路,这就走吧!”
萧泽意气风发,两个人一路走到了坤宁宫门首上。萧泽知道让和龄对自己有好感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宜操之过急,纵然如此,他倒不是不能透点口风与她知道。
摇了摇撒金川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