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你说什么?”香田脸色一沉。
“我忙着呢,给我滚。”
香田的眼神越来越冷,发怒也是演技的一部分。
“你真想等个二十年再当上警视吗?搞不好就只能当一辈子警部了。”
“关你什么事。”
香田把脸凑了过来。“不是‘你’,是‘警视阁下’。对上级要用敬语。我告诉你,我一直都不喜欢你,你要是再用这种口气说话,就永远都出不了这间办公室了。一辈子追着甲苯贩子毒贩子,有意思吗?”
他没有给鲛岛留下任何回嘴的余地,直接转身走了。走出防范课办公室的时候,他撂下一句话:“没有自知之明的笨蛋,比普通的笨蛋更难伺候。”
鲛岛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空荡荡的防范课大门发呆。从香田进屋的时候起,他的脸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一会儿,鲛岛深呼一口气,把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防范课的门又开了。鲛岛轻轻抬起头。
皱巴巴的西装裤,结打得很小的领带,尺码太大的夹克,一张大脸的谢顶男走了进来。他的双手随意插在夹克的口袋里。夹克的花纹和西装裤的颜色一点儿也不搭。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防范课的办公室,自说自话地拿起了鲛岛桌上的香烟。
他自作主张地抽出一根香烟,点了火。
“警视阁下问我防范课在哪儿,我就说了,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
“有木津的消息吗?”
“找到一家他常去的店。”
“是吗?”
男子叼着香烟,走近装有铁栅栏的窗户。
鲛岛问道:“下头情况怎么样?”
“一团乱。”
“犯人好像用了枪是吧?”
“嗯。”
烟灰越来越长,可他毫不在意,而是俯视着新宿警署的人口。
他姓薮[10],是个鉴识课员。他是弹道检查的专家,本厅鉴识课曾三番两次请他去,可他就是不肯去。
他总说自己本来想当个医生,可因为姓的关系就作罢了。也是他查出了四星期前发生的杀人案用的是木津制造的枪。
薮看了看鲛岛,他的眼神很恍惚,让人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