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让那些该死的人腾出足够的位置,给予那些有资格活下来的人。别忘了在天堂与地狱之间,上帝和魔鬼经常做着这种交易。”
夜幕笼罩下的西京,死气沉沉。
没有像平常一样如同灿烂星河般闪烁的灯光,几乎所有屋子都一片漆黑。天空中仍然有呼啸的狂风席卷而过,却被来自地面空旷地带密集嘈杂的人声彻底掩盖。
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轻微的地震。
没有建筑物倒塌,也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然而那种来自脚下的剧烈摇晃,以及地下深处闷雷般的轰鸣,却使得民众产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慌。加上墙壁间裂开的缝隙,几幢能够明显看出已经倾斜,却还没有倒塌的房屋,大自然对于人类的威胁使人们对于死亡的意义显然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
林翔和齐越的谈话场所,已经从地下室转为一辆停驻在司令部外围的装甲指挥车。空旷的金属作战平台上,巨幅军事地图已经被撤去,只留下一小盘颗数不多的带壳huā生,还有一瓶刚刚拧开封口的白酒。
偏过头透过窗户上金属拦挡之间的缝隙,看了看荷枪实弹守卫在装甲车外的士兵背影,林翔淡淡地笑了笑:,“你打算在这个地方继续呆上多久?从自己的老窝里被别人用胁迫手段赶出来
忍气吞声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抓起几颗huā生,在粗糙的手掌中用力搓了搓凑近嘴边,一边在左右手心里来回颠动,一边轻轻吹去已经脱落的干燥果壳。直到显lù出一粒粒胖白圆滑籽实,齐越才伸出手指拈起一粒,塞进口中,慢慢咀嚼。
,“我一直在等待新京方面的局势出现变化。”
嚼碎huā生的清脆响声,与话音相互混合:,“金天正已经在伟大领袖的位子上坐了几十年,国家社会党的很多东西都在慢慢消磨。他们再也无法保持最初时候那种清正廉洁的状态,即便是被神话的外衣,也不可能欺骗民众长达整整一个世纪。那家伙的生育能力实在太过强悍,数量多达上百的儿女
。很多人已经对此表示不满。以你的眼光其实不难看出,就算什么也不用做,红sè共和军内部的权力交接,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现在突然发难,除了替金天正消化更多的潜在矛盾,对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况且荣光那家伙的确很能打,我不是他的对手。”
齐越是个聪明的人。能够从旧时代一直活到现在,手中掌握着庞大军队的巨头,自然不可能是什么白痴加傻瓜。
林翔从盘子里拿起一颗huā生,凑近眼前久久端详,平静地说:,“等待很多事情,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
,“我知道。”
齐越笑了笑:,“但是,就目前面言,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林翔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过了几分钟,将捏在指间的huā生重新放回盘子,用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其中意义的平淡语调问:,“有一个必须首先解决的问题。怎样做才能得到荣光的血?”@。
第四百零一节 困究
步兵二团的戒备状态已经取消。来自三十四师的宪兵被全班撤走,围堵在后勤基地大门前的长长车队早已不见踪影。除了几处被砖石混凝土重新砌起的墙壁断口部位,仍然能够看出明显的修补痕迹,以及残留在公路附近荒野上零乱混杂的脚印,这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林翔从刚刚停稳的越野车上跳下,整了整身上的黑sè政监制服,脸上依旧挂着从容平淡的微笑,迈着不缓不疾的步子,在附近众多官兵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踏上通往营房主楼办公室的平整台阶。
在西京,见到了齐越,达到了预期目的,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红sè共和军当中,最为吸引他的目标,其实只有两个。
第一,包括齐越和方雨洁等旧时代朋友的下落。
第二,红sè共和军内部安力强悍,身份神秘的寄生将。
在新京,他见到了方雨洁。被荣光强悍无匹进化力量所震慑的同时,也牢牢记住了对方那张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划在自己脑海深处的脸。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嘉俊等共和军叛逃者,对于自己提及齐越的时候,会流lù出本能的警惕和敌意。
在他们心日中,拒绝服从新京命令调遣的第三集团军,无疑是对伟大领袖各种远远超乎常人神话崇拜的不满。放眼共和军各级将官,也只有齐越敢于正面对抗那种令人窒息的政治制度。尽管没有实际接触过,也不知道新京与西京之间的秘密协议,可是在叛逃者们看来,齐越无疑是一个值得尊敬、崇拜,更不可能容忍任何人对其有所亵渎,甚至出卖的英雄。
在步兵二团的各种动作都收到了预料中的效果。甚至比计划中更早接触到齐越。虽然从交谈中详细得知核大战结束之后,地下基地幸存者群体变化,以及红sè共和军建立过程中的种种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