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索萨不会是舍利里的武僧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吧?这个念头在阿尔丰斯头脑中一闪而没。他马上甩了甩头,集中起全部的精力准备应战。和这样的对手交战,只要稍微松懈,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他隐隐有种感觉,附近有两股强大异常的能量在观看着自己的反应,这纯粹就是一种很虚渺的直觉,和拥有生命门力量时那种准确的感知扯不上任何关系。
“可以开始了吧?索萨,别忘记,人是我带来的。你欠我一个人情。”钦奈的小身体突然出现在两人旁边,他慢慢举起小手,猛挥了下来。
与此同时,索萨头上的珠子黄光大闪,蛇眼变得像血一样通红,中间一点瞳孔却在逐渐收缩,越来越黑。阿尔丰斯不得不承认,红黑相间的色泽倒是和血战的战场十分般配。
一股狂风向阿尔丰斯当头卷去,三叉戟也当头砸下,巨剑更是斜挑双肋。索萨也不多说废话,马上开打。阿尔丰斯头一低,戟锋贴着头皮擦过,双手竖起拇指反撩,点在索萨持剑的手腕上。就算是身躯庞大如上古龙,被点上这两指同样也得荡开脚爪,但他心中隐隐感觉有一点不对的地方,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却又说不上来。
指尖刚和索萨的手腕接触,马上便滑到了一边。索萨的运行路线瞬间改变,手腕一沉,巨剑变挑为削,直击阿尔丰斯的颈侧动脉。
龙族一向都是以蛮力取得胜利,但索萨好像根本不畏惧这种借力攻击的方式,阿尔丰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自己运用劲力的窍门都是那个舍利里的武僧教的,听他的话,索萨一直都在躲避,显然他和这条蛇有着极深的渊源,而索萨想必也非常清楚如何来应对他。
阿尔丰斯飞身向后窜出,两把巨剑剪刀一样在眼前交错而过,这让他略为心宽,速度上还是自己占据优势。“喇”的一声巨响,眼前爆出一团刺眼的火花,双凿交碰中一个光球迅速形成,向阿尔丰斯的身体撞去,索萨已经不见踪影,他的行进速度虽然比不上阿尔丰斯,但却可以进行空间瞬移。阿尔丰斯手掌在球上一拍,身体借力掠出一道影子向旁边斜窜而出。一片惨叫声再次响起,不知道又有多少个生命丧身在了这个变向的光球下。
背后有能量的震动感,阿尔丰斯下意识的一脚向后踢出。一股冰冷的力量随即从脚跟处传了上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颤,这时候他才想起那个武僧地忠告,但他的肢体动作反应太快了,甚至超过了脑子的响应,从脑中将信息反馈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补救了。这一脚显然碰上了那两把金刚凿。
全身的生命门好像突然被这一下震散了,体内的气息也不再有序的运行,全都演变成了四处乱冲的气流。
不但没有半点帮助,有几股甚至还和内劲相抵触,起了反作用。阿尔丰斯胸口一闷,所有地超常感觉全都不翼而飞,耳中只有一片永无休止的喊杀声,对四周生命能量的感觉正在飞速减退,最后消失不见,只有脑部的气旋还在逐渐增加,并且不断从四散的生命力中汲取着能量。他的脑袋好像完全被这股力量所控制,极度的清醒也变成了极度的混乱。
阿尔丰斯苦笑了一下。钦奈果然没骗自己。他一早就说过自己不是索萨的对手,枉自己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和他较量。
“死吧!可怜的家伙。”索萨一声暴喝,六把武器同时向阿尔丰斯身上刺落。在沙漠上阿尔丰斯将他的身体开膛剖腹。现在是有一报还一报,怎么也要将阿尔丰斯大卸八块。
奈落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出来?失去了生命门能量的支持阿尔丰斯别说还手,连索萨的攻击动向都摸不清楚,他只有不断地后退以闪避面前致命的攻击,只是他的速度却越来越慢了。
大腿和肩膀突然一痛,戟锋和剑刃同时在这里留下了深可见骨的创伤,激飞而出的血液染红了身上的布袍,缺少了疗伤的生命力,阿尔丰斯甚至能够感觉到伤口在高速的移动中不断加深扩大。腿上的伤口撕裂一样的疼痛,那把剑上肯定有问题,割伤自己的一侧可能是使用了锯齿剑刃,而肩膀上则酸麻无比,如同几百只蚂蚁在不断的啃食着伤口的肌肉一样。戟锋上带了毒素!索萨是真正喜欢玩猫捉老鼠这种游戏的人,对手在伤痛中挣扎估计是他最乐意看到的事。
如果不是阿尔丰斯还没来的及使用大部分的内劲,如果不是龙灵的力量加固了身体的构造,他早就已经倒下去了,想不到才一交手就成了这种局面。囚龙棒连使用的机会都没有,奈落也不出来,碎壳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样没有了声息,现在唯一可以倚赖的就是渗透劲。但他看着索萨灵活的动作,感觉自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蛇鳞的作用就是卸力,而不是像普通铠甲那样把力量反弹回去,而且蛇类身体的肌肉结构也能承受大部分的力量,所以,这最后一拳必须命中索萨的门面,这也是他身上唯一没有多少肌肉,鳞片也相对薄弱的致命部位。
“那副人类的身体花了我一年时间才完成,第一次使用就被毁了,我不会让你死得很舒服的,你得为自己的举动付出相应的代价,”索萨一剑轻轻扎入阿尔丰斯的背心,这种轻度的杀伤可以让对手感觉到更多的痛苦,而他自己则可以体会到更多的快乐。
阿尔丰斯忍住疼痛,头一回,眼前只剩下了一个虚影。
“我知道你的动作够快,来打我啊,”十码远的地方索萨举起一把三叉戟将自己的头颅敲得砰砰作响,大声喊着:“来啊,朝这里打,不过估计你已经没有这个可能了。”
阿尔丰斯的腿弯一阵剧通,一把利刃的影子闪了一下,他的腿筋又被割断了。以前他经常对别人玩这种快速移动的把戏,想不到只在几分钟时间,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报应到了自己身上,世间的事还真的是报应不爽。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不到索萨的行动规律了,这么大的一条蛇,近三十尺长的身体,竟然能作出这种小巧之极的移动动作,即使是敌人也值佩服,换成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像索萨这样移动。
“够了,索萨,要么你放了他,要么直接杀掉算了,我宣布这场决斗的胜利者是……”钦奈显然看不惯这种虐待的场面。作为公证人,他马上就要宣布结果。
“奈落究竟在干什么?是要看着我死吗?”阿尔丰斯心灵深处的愤怒和被欺骗的忿闷猛烈的爆发了出来,自从他练习了内劲之后变得止水不波地平静心态被彻底打破了,人类的种种感情冲破了心灵的防线。
“主人……主人……说,你……自己来解决,”碎壳终于出声了,只不过他的话却是一顿一顿的,“不然。他要我带你的灵魂穿过冥河,到达卡瑟利的欲望之境作客。”
好个奈落,竟然选择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虽然阿尔丰斯知道奈落一直想自己死,他也不畏惧死亡,但来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完,怎么可能就这样在这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