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长久放着,同样几件衣服一直挂着,有心的多走几趟不就发现了?”
张姨被她问住了,一时语塞。
“我锻炼,学防身术,换门锁,反馈保安处一样可以处理。”顾良忱揉了揉眉心,“我和余温沁都是成年人,我们自己可以对自己的生活负责。”
“好好好。”张姨无奈道,“再等几年你就要醒悟了,两个女人……”
她欲言又止,最终没把剩下的那句话说出口——“两个女人怎么可能一直在一起。”
顾良忱能猜出张姨的话,嘴唇翕动,但最终没浪费时间反驳她。
张姨属于那种思想闭塞的老一辈人,三观和思维方式早已经定型。顾良忱即便辩驳了她,她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争论必然带来情绪化的冲动,顾良忱不想伤害一直照顾着她,用真心待她的老妇人。
“房间我收拾过了。”顾良忱敛眸道,“我先去余温沁家了。”
“行行行。”张姨面露哀色,“我知道你烦我。”
顾良忱微抿唇,喉头滚动,最终没给自己辩驳。
下午三点多,专业人员来给503换锁。彼时张姨已经走了,顾良忱和余温沁齐齐到门口观望。
录进指纹时,顾良忱叫住了余温沁。
“温沁,你也录个指纹吧?”
余温沁微怔:“我……这不太好吧?”
顾良忱莞尔,笑容里带着些苦涩:“要是我再病了,倒在家里醒不过来,张姨又不在,我该怎么办?”
这副神情是顾良忱从内心所流露出来的——她的母亲去世了,自己跟父亲已经有两年没见面了,活到了二十六岁身边连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从某种意义上说,余温沁算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了。
余温沁很少看到她这样的神情,心狠狠的揪痛了下。
上次她见到顾良忱这样哀戚的神情还是在大四分手那年。
那时的余温沁翘掉了实习,跨区找到了在酒吧买醉的顾良忱。
顾良忱好像一夜之间就丧失了斗志,自甘堕落,连费尽心思呵护着的感情都不想要了。
余温沁强忍着眼泪拉她回学校,被顾良忱挣脱了。她身侧的人举着酒杯凑近了,笑容妩媚:“看到了吗,她不会跟你回去的。”
“是这样吗?”余温沁语调微哑,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她阖眸又睁开,良久道:“我不愿意和不上进的人在一起。”
“所以,你准备和我分手吗?”顾良忱的反应要比余温沁想的平淡得多。
她抬眸看了余温沁一眼,眼神和今天的很相似——哀戚与恳切并存,好似在挽留,又好似在等待一个早已预料到的答案。
世界安静了几秒。
然后,余温沁说出了近乎剜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