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季节,天黑的不算早。
下午四点,余父肩扛两根鱼杆,手提饵料盒和网兜,身后跟着红帽子的余温沁和蓝帽子的顾良忱。她们一人提着一个空桶,手上各牵一只狗子,浩浩荡荡地向河畔进发。
邻居们看到了他们,惊奇道:“余老师回来了啊!”
余父笑容骄傲:“她今早刚回来。”
“这位是?”邻居没见过顾良忱。
顾良忱正紧张着,余温沁也在思忖着怎么回答,只听余父道:
“也是我女儿!”
顾良忱握着牵引绳的指尖一紧,抬眸看向余父。
余父中年发福,从顾良忱的视角望去,只能看到他敦厚的背影和憨笑着的侧颜。
余温沁悄悄牵住她,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指节。
说不感动是假的。这种被承认被维护的感觉令人心间发烫。
“干女儿啊!”邻居笑道,“真是漂亮又高挑!”
余父没有否认,只是笑呵呵的给她们领路。
河畔在小区后的不远处,周遭散着些自建房。余父挑挑拣拣,最终寻了片空地摆好小马扎,示意她们坐下。
牵引绳被拴在了树干上,两只狗子因为太过激动绕着绕着把牵引绳越绕越短,最后贴脸站在一起,坐都坐不下去了。
余父干脆将它们放开了。
“咬到人就坏了。”余温沁想要制止余父,“跑丢了也不好找。”
“你也太低估狗的智商了。”余父一撒手,狗子便窜了出去,“这边除了钓鱼的就没人来,咬不到人的,不要怕。”
余温沁还有有些担心,她看着两只撒欢的狗子,捏了捏眉心。
“来来来。”余父朝她们招手,“我来教你们怎么装鱼饵。”
余温沁和顾良忱都不太能接受活虫,余父一边叹气一边帮她们装好红虫。
“没什么好怕的,只要装在钩子上就好了。”说着,余父帮她们把钓竿抛远了,指着浮标道,“盯着那个黄球,看到动了就抓紧时间拉上来。”
顾良忱和余温沁齐齐颔首,点头动作都是一致的。
“我去那边儿了。”余父提起一只红筒,不准备打搅小情侣的兴致。
脚踏枯叶的细碎声响渐行渐远了,耳畔偶有混杂着风声的鸟鸣,悠远而又绵长。
周围风景很美,顾良忱环顾四周对余温沁道:“你坐好,我给你拍张照。”
余温沁照做。顾良忱握着手机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个能完美彰显余温沁身材的拍摄角度,按下了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