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镜半蹲在韩锐身边,脸上闪过一丝狠戾,正准备动手。
“等等!”
一声惊呼令她停下动作。
回过头,情懿正捂着胸口,沉重地大喘气着,几滴冷汗从帷帽中滴落,看起来极为痛苦。
她上前两步,大力将悬镜扒拉开,气喘吁吁道:“我们……该达成的目标都达成了对吧。”
悬镜眉头一皱,旋即舒展:“我的好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想亲自动手对吧,毕竟在11区差一点就干掉韩锐了,很可惜,不是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这么落井下石,他们……他们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
“情懿,”悬镜的声音忽然冷了几度,“刚才的战斗你也看到了,韩锐的实力,远超我们的评估,如果后面因为某些情况,导致我们不得不跟他动手,那时将会有多少损失,我想你应该算得明白。
现在,正是处理他的最好时机。”
不等情懿回应,悬镜果断绕过她,满脸写着决绝。
——不行,不行。
情懿看着靠近韩锐的悬镜,忽然幻视某个山崖,一名男人满脸狞笑,将小男孩逼到悬崖边缘的画面。
“啊啊啊啊啊!”
她忽然抱着头失力的倒在地上,遭受酷刑般打着滚。
风雪的夜晚、晴朗的蓝天。
脏兮兮的孤儿院、干净整洁的训练场。
一个傻乎乎的小男孩、一群跟自己训练的好姐妹们。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交替闪现,情懿的记忆好似被什么东西入侵,忽然对过去二十几年的生活,产生了某种不真实感。
“情懿!”
悬镜脸色大变,全然失去处决的兴致,像是年迈的母亲发现孩子忽然哭泣,惊慌地跑到身边,将情懿轻轻放到膝盖上。
语气忽然轻柔起来,唱摇篮曲一般呢喃道:“好了……好了,我亲爱的情懿妹妹,不处决韩锐了,我们马上离开,好么?
回去找你的发小们聊聊天,放松一下,再看看从小就陪着你的那盆花……”
持续说着类似的话,直到情懿的情况逐渐稳定,悬镜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悬镜,我好像生病了,总是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明明知道自己没经历过,可总觉得眼熟。”
听到这话,悬镜瞳孔骤缩,眼神躲闪了好一会,才匆忙措辞道:
“肯定是一直以来太紧张了,精神出现了问题,没关系,到时候让队里的好姐妹好好帮你放松一下~”
“是嘛,大概吧。”
情懿松了口气,定了定神,在悬镜搀扶中站起。
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韩锐,情懿什么话也没说,跟悬镜一起离开。
走了一会,附近放哨的小队成员见两人出现,纷纷靠拢。
其中一名心腹手里捧着个拳头大小的麻布袋,急匆匆跑到悬镜面前,道:“悬镜大人,这个小姑娘,好像有事要跟您说。”
悬镜示意她把冉雪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