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说,好像你只是来做客的。娘娘好不容易把你和保定侯找回来,你却不像回家,只当是做客,她心里能高兴吗?”
许京华勒住马,回头看一眼庆寿宫方向,叹口气说:“好吧,我知道了,不说。”
刘琰瞧她一扫之前的喜悦兴奋,变得有些落寞,低声问:“又想念草原了么?”
许京华点点头,放马慢慢往前走,“我说一句心里话,你不要告诉别人。”
“嗯。”
“我觉得草原才是我的故乡,京城……是我爹娘的故乡,但不是我的。”
刘琰沉默一瞬,低声说:“我懂。我也常常梦见建康,想念那里的柔风细雨,先帝和娘娘,日夜想的,却都是神都。”
“但建康,没有你挂念的人了吧?”
刘琰点点头,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怀戎还有你挂念的人?”
“有啊。”许京华迎着风,双腿夹紧马腹,马儿四蹄翻飞,向前奔去,“当时应该告个别的。”
低微的声音被风儿打碎,到刘琰耳边,已经听不出她说了什么。他没急着追上去,只纵马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许京华停下来,才拍马过去。
“就要这匹马吗?”
许京华下了马,摸摸马儿的头,“就是它吧。”
“那等你们搬入新宅,我亲自把马送过去,怎么样?”
“好啊,那可辛苦大殿下了。”
刘琰看她脸上又有了笑模样,便也不再提起怀戎,让人好好照料这匹马,自己和许京华回庆寿宫。
“对了,娘娘说,皇上设宴,还会有别的皇室宗亲。”
“对,我那几位皇叔,还有长公主们,应当都会来。”
皇上四个弟弟,除了齐王之外,另外三个分别封了桂王、荣王、茂王,这三位亲王的生母,都是山东士族出身的世家女。
“二皇叔的生母,早年因为谋害父皇,被先帝废为庶人,没两年就死了,剩下两位都还活着,封了太妃,与其他太妃们同住在宝慈宫。”
许京华吓了一跳:“谋害皇上?”
刘琰道:“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父皇好像还没被立为太子。父皇以下,桂王最长,那庶人想让自己儿子做太子,便铤而走险。”
许京华听得心扑通扑通狂跳,“这也太狠毒了,还好皇上没事。”
“娘娘没同你说过?”
许京华摇头:“没有。”答完她脑子一转,想起一事,“那时娘娘……”
“过去的事不提了,当时二皇叔正年幼,此事没牵连他,先帝把他交给于太妃抚养,跟另两位皇叔比起来,他算是安分守己。”
“另两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