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与子霈年龄相仿?”
有嫉贤傲士之人,冷呵一声:“诸位同席读书,何必回头看轩冕者?”
“那人是世族出身,又被齐太傅收入门下,如此得天独厚。恐怕不屑与我们这等平凡之辈交友罢了。我们与他云泥殊路,道不同不相为谋。”
“嘘,这话得小声些说……”
同年似乎把纪庭泽归为了己方一类,而江鹤州则是另一类人。然而纪庭泽却不知是被人所比较,还是彻底被归属为已类,令他产生微妙的不甘。
无形一道天堑,将他和江鹤州划分看来。
在众人眼中,他不过是用功苦读的寒门子弟,那人却是天赋卓越的高门奇才。
而且最令纪庭泽在意的是,仿佛有一种错觉。今日本该是他风光出头之日,原有的所有赞誉,都本该属于他,
冥冥之中,却有哪里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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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夕颜随和光回府的路上,途径落花巷外的长桥。
却忽被一声熟悉的呼唤,留住了步伐。
郎君一身白衣,身影萧疏清举,眼睛却如蒙在雨雾之中,黯然若失:“颜娘,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
仍是那日落雨的亭中。世殊时异,又换了明媚景致。
纪庭泽眉间俊朗,却萦绕淡淡的困惑:“说不上来为何,我最近总觉得怅然若失。”
“明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好像……”他欲语又止。
萧夕颜神色平静,心中却如平湖掷石,泛起涟漪。
前世她从无羁山上失忆而归,记忆骤失,就如大梦一场。她与他叙述她的满心惘然,是纪庭泽温柔地抚慰她事在人为。
这一世一切却截然相反。迷惘之人,变成了他。
如今京中风云乍变,她自然听闻纪庭泽成为了探花。而拔得头筹之人,却成了江月的兄长。她虽惊讶,却也不难猜想——
这恐怕也是因她重生的微弱影响,环环相扣,而导致毫厘之差,谬以千里。
她虽人微言轻,却牵连着沈约这个莫大的变数。前世江鹤州后来也是以状元之身入仕,尔后青云直上。只不过在这一世,许多事情都提前了。
萧夕颜话音轻柔如往昔:“子霈如今及第成名,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怎会这般想?”
少女温柔娴静,说的不过是客气的言辞。纪庭泽心底莫名泛开一丝恐慌,仿佛他曾经与她之间的所有默契,无言间情谊,不知何时早已散了干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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