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如同见了水上的枯枝浮杆似的,赶紧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接起了电话。
“啊喂、喂?江繁姐?”
他平时都是叫繁姐,还没连名带姓这样叫过,有些奇怪。不过江繁也没往心里去,只当他刚睡醒还迷糊着。
“小周,你起了吗?”
“嗯,刚睡醒没多久。”
“外面雪大得很,导演说我们可能要中午才能走了。我们正计划要去扫雪呢,不然这门口车都开不出去,你要是起来的话,要不也一块儿来?”
江繁也是掐着点,知道他这个时间差不多该醒了,刚才经过他门口时又听到隐约的动静,就打了过来。
没想到,倒是跟周岁想的差不多。
“嗯嗯好,那我洗漱下就过来。”
“好咧,我这会儿先去吃早饭,要我帮你点些吃的吗?等会儿你们一下来就有的吃了。”
“啊,不用了繁姐,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去呢,到时候说不定就凉了。等我弄完就去找你。”
“行。”
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岁放下手机,盛明寒还直勾勾地望着他,那目光像是要把他看穿。
他轻轻咳了一声,“那个本子,等我有空的时候再仔细看一下吧,我再、嗯,那个考虑考虑。”
刚才的电话,盛明寒也听到了,那要不,这会儿……就先下去?
这两句话他在嘴里琢磨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愣是没先说出口。盛明寒看了他一会儿,也跟着站起身,两只手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俯下身。
是要接吻的姿势。
周岁连忙往后退了半步,“我还没洗漱呢。”大早上刚起来,怎么不讲卫生。
他声音很低,虽然知道郑从容不会乱剪有的没的,但是难保机器不会录进去,到时候就太尴尬了。
“又不是没有过。”
盛明寒声音也很轻,他说得是两人结婚之后,这句把周岁臊了一下。
盛明寒轻轻一笑,重新俯身。
这回周岁没再拒绝,四片薄薄的嘴唇含着体温轻轻触碰着,柔软的、湿热的。熟悉的气味、熟悉的身体环绕着他,他不自禁地环住了盛明寒的脖颈。
没有深吻,只简单的耳鬓厮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