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椅子里又幸灾乐祸起来:“我那天看过那个陆氏了,也不像个狐狸精,怎么就把老五迷得失了魂?他娶这么个王妃,除了带累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成妃淡淡道:“你就知道没有了?”
太子不以为然:“有什么?”
成妃道:“他今日攻讦你,往小了说,可以说他无人臣礼,往大了说,可以说他僭越不轨。但是现在,你还说得出什么?”
太子哑然。
这次事件已经就此平息,他如再不依不饶,指使御史事后找补,那就该重新惹怒皇父了。
“但是——”
太子终于反应过来,气得把茶盏丢开,“他的事过去了,孤的没有!”
他在皇帝那里的印象又跌了一次!
——总是越不过女色,总是不堪大用!
皇父一定会这样想他,并以此为借口,继续按着他缩在东宫里读书!
“沉住气。”成妃慎重地告诫他,“沂王续娶这么个王妃,于你也是件好事,他越是为了与你斗气不择手段,你越是不能上当。”
太子道:“那我就干受气?”
“你从前若是少招惹些他,也惹不来今日的麻烦。”成妃训斥。
太子辩解:“父皇要是少拿我和他比两次,我也想不起他来。”他觑着成妃脸色,继续道,“母妃也是,陪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比不得先皇后,先皇后再好,也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值得父皇总惦记着。”
“皇上惦记的——”
不知是不是被这句话触动了心神,成妃低声自语了半截。
太子没听清:“母妃,你说什么?”
成妃摇头,掩下目中难解思绪:“你听岔了,没什么。”
接着又告诫了太子好几句,见太子应是应了,只是有口无心,无奈地觉得头更疼了。
**
沂王府。
进了室内,兰宜便将侍女们全遣了出去。
路上时不好说的话,她一气全问出来:“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王妃从何说起?皇上为何会允?”
沂王到炕边坐下,不急不缓地开口,却是答非所问:“你现在相信本王了?”
兰宜怎么可能相信。
即便世上真有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情,沂王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沂王看着她,目光深沉清明。
所有人都相信他被美色迷昏了头,只有她本人不相信。
她冷静得近于冷酷,令他心中腾起热意。沂王忽然起身,捏住兰宜的手腕将她带到炕边,抱起她放在炕上然后合身压了上去。
兰宜一下子天地颠倒,眼前景物翻转,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挣出手来的时候,沂王一只手垫着她的后脑勺,贴在她耳边道:“别打脸,本王明日还要接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