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王闷声又笑。
“王爷胸怀大志!”兰宜气得挣红了脸,又不好说什么,这次怪她自己,她一开口说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因为被他带偏,下意识停顿了一下。
沂王的表情终于严肃了一点。
兰宜得以接下去:“但我从来没有那些念头,王爷的志向成与不成,与我都并无好处。”
沂王不置可否:“你说本王的志向是什么?”
兰宜反问:“王爷确定要我说吗?”
法不传六耳,何况改换天地的事,即便做得,未成之前,也说不得。
沂王沉默了,他与兰宜对视。
良久后,他撤开了一点距离,声音变得凉淡:“陆兰宜,你胆子很大。”
“王爷难道今日才知?”
沂王:“……”
他又笑了,勾唇道:“是,本王早该知道。”
他拿起兰宜的右手,往自己脑后探去:“你砸的,至今没有好全,留了疤,你自己摸摸。”
兰宜没反应过来,还真摸了摸,但摸来摸去,只有满手浓密的发根。
沂王胸腔已又发出震动:“你还真盼着本王留疤?那岂不是秃了一块。”
这句话本身没有什么好笑,或者说只有一点好笑,但从沂王嘴里出来,与他的气势有极大反差,兰宜愕然到顾不得他的戏弄,忍不住笑出了声。
“……”
她的笑意慢慢收敛,因为发现沂王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你原来会笑。”沂王拇指从她的唇边抚过。
兰宜不自在地扭过头:“王爷说什么,我又不是没笑过。”
“没有对本王这么笑过。”
不含冷意地,没有忧虑地,明眸皓齿般的笑颜。
“再笑一笑。”沂王命令她。
兰宜很不爱听这话,一口拒绝:“我不想了,没有什么好笑的。”
沂王目光眯起,威胁道:“你笑不笑?”
“不——”
沂王忽然起身,兰宜还以为他被惹怒要离开了,正松了口气,沂王一手按住她的腰腹,一手往她的腋窝挠去。
兰宜全无防备,她与一般人差不多,腋下是怕痒的,其实她还未换下入宫时穿的大衣裳,里外共有三层相隔,如果能保持镇静的话,并不会被真的得逞,但这很难,且被这么触碰又不雅,她本能地就挣扎起来,又惧又笑:“你做什么——你放手,王爷怎可如此!”
沂王不理她,手下动作不停。
不多时,兰宜将鬓发都挣乱了,金钗横在迎枕上,脸颊晕红,她血气尚未养全,惯常有点苍白,这时看去,倒显出难得的健康与——诱人。
沂王终于收回了手。
但他的动作没有停,他压下来,比前一次更紧密,嗓音微哑地道:“要是受不住了就说。”
他又哪里给兰宜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