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那哭得快要昏厥的小女孩的脑袋,轻声哄道:“小妹妹,你乖乖的别哭了,哥哥跟你保证,你这病不用打针也能好,乖啊。”
听着他的温声软语,藏在妇人背后的小女孩这才露出半个脑袋,哽咽道:“真的不用嗝打针吗?”
“真的不用。”
林砚池搭上她的手,替她诊脉,又细细问了妇人她的症状,确定了她的病症。
王永年快气死了:“不用打针你不早说,这不是浪费我的药和针管吗?”
听到他大声的嘟囔,小孩吓得又哭了起来。
林砚池更是无语,他若是刚才就驳回王永年的治疗方法,王永年指不定跳得比现在还高。
当着病人的面起内讧,这可不是为医者该干的事。
林砚池不欲和他多说什么,毫不客气的拿过他平时用的纸笔,刷刷两下就写出一张药方。
“王大夫,我对这里不熟,麻烦你抓个药。”
嘿,这小子还敢指使他。
不过这药方他以前都没见过,倒是可以拿过来看看,偷偷记下来,以后说不定他也可以用上。
王永年接过药方,十分傲娇地对着林砚池哼了一声,然后就听话的去抓药了。
林砚池一眼看穿他那点小心思,不慌不忙地对妇人说道:“在《素问·至真要大论》里载述,治温以清,治热以寒,像小妹妹这样的热证治疗就是以清热药组成,我开的这些药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他的话妇人一句也听不懂,倒是王永年一边抓药一边竖起了耳朵。
听着林砚池的讲解,他又看了看药方,顿时觉得茅塞顿开。
真是的,他又不是聋子,说那么大声干嘛。
等妇人带着孩子走后,王永年对林砚池虽然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林砚池也能稍微感受到他态度的转变。
摸准了和王永年的相处之道,后面几天,两人倒是没发生过什么矛盾。
在卫生所坐诊几天,林砚池治了不少病人,很多王永年治不好的疑难杂症,经过他的手,都改善了不少。
这几天,赵保国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村里人夸林砚池医术好。
这让赵保国很高兴,因为这证明了他没看错人,他让沈红英晚上多煮一个人的饭,自己去卫生所请林砚池。
林砚池当赤脚医生这事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只需要赵保国找个机会宣布就行,至于王永年何去何从,村里人不知道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