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西堂,茶水热气升起,桌前,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
沉默,气氛显得如此沉重。
或许心怀侥幸,太子还是来了。
堂中,陈文恭看着眼前人,脸上露出一丝愧色。
“苏先生,抱歉,此事到现在才告诉你。”
陈文恭轻叹道。
“此事不是太子殿下的错。”
苏白勉强一笑,道,“也怪微臣,前一段时间离开了洛阳,去了军营,殿下来不及告知,方才出了这样的事。”
知道眼前人是在找借口给他留颜面,陈文恭心中升起一丝感动,神色认真地看着身前苏白,恭敬道,“还请苏先生能够指点,此事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人证物证具在,救不了了。”
苏白轻叹道,“为今之计,就是想办法让殿下从此事中脱身开来,以免殿下在天下人心目中的威严尽失。”
陈文恭闻言,面露苦涩之色,道,“苏先生可知道,庆元侯对本王来说是何等重要,若失去庆元侯,本王便等于断了一臂。”
“殿下,如今的庆元侯,已不再是殿下的一臂,而是已经腐朽的肉,唯有割掉腐肉,新肉方才能够长出,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时绝对不能心软。”
苏白尝着杯中的粗茶,神色平和道。
陈文恭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或许是因为心情的原因,嘴中茶水如此苦涩。
“殿下来微臣这里之前,想必心中就已有了决断,殿下若真拿不定主意,微臣不介意做这个恶人。”
苏白看着眼前人,认真道,“微臣可以走一趟庆元侯府,亲自将厉害关系讲与庆元侯。”
陈文恭放了手中的茶杯,轻声一叹,摇头道,“苏先生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此事,还是本王自己来处理吧,毕竟,庆元侯跟了本王这么久。”
苏白颔首,道,“殿下愿意出面,自然更好,如今的情势,虽然很难保住庆元侯的爵位,但是,保证庆元侯府上下一生富贵并不是难事。”
陈文恭轻轻点头,跪坐在那里,神色间复杂异常。
“殿下,长孙炯现在如何了?”
苏白刻意转换话题,问答。
“已经入狱,就连他那个昏迷不醒的儿子,如今也在狱中。”
陈文恭回过神,应道。
“长孙炯就没有一点动作吗?”
苏白问道。
“都已经下狱,他还能有什么动作。”
陈文恭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