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成亲至今,明锦宛如一个哑女,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说话。陆从渊使尽浑身解数去哄去示好,也只能换来冷漠。
而今日却一反常态,如何不让陆从渊心生疑心呢。
明锦不肯答话,陆从渊收紧了手劲,直到指腹在她的侧颊处按得发白,才终于卸了力:“明锦,你还要我做什么,你才肯原谅我……你要我做的,你没说出口的,我能想到的,都做尽了!我只想让你我回到最初!”
回不去最初了。
明锦道:“你死了,就好了。”
只有死了,这场折磨才能有个尽头。
果然还是只能得到这一句话。陆从渊后悔自己妄图从她口中得到一句软话,心痛如刀割,强作冷情:“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至于去见元蘅,你也不必再妄想。回房歇息罢。”
喂宋景饮下解药已经过了小半柱香了,可是半点好转的迹象都见不着。尽管大夫都说不可操之过急,这种恶劣的毒药太伤身,细心将养才是最要紧的。
漱玉一直守在床榻旁,每过一会儿就要把宋景的脉象来看。
陆钧安站在劝知堂外的长廊之下。平时骄贵得不行的陆府三公子,现下任凭余雪飘落在他的发上,也没敢喊半句冷。
大抵过了一炷香,劝知堂房门才被推开。
见着元蘅,陆钧安赔着笑脸:“元大人,怎样?没骗您罢?只是寻常的药酒,谁承想这世子身子竟弱至此种境地……”
“跪下。”
陆钧安以为自己听岔了,问了句:“您说什么?”
元蘅重复:“我让你跪下。”
来之前陆从渊百般交待过,此番来致歉,无论如何不能与她发生争执。她如何能解气,他都须得照做才是。
忍着这口气,陆钧安咬着牙跪在了雪地上。
才跪好,陆钧安瞧见身旁围了一群锦衣卫。他竟不知自己都将解药给出去了,元蘅还不肯放过他,压着心底的怒气,他道:“够了罢元大人?来日都是同朝为官,留些颜面行事也方便不是?”
话问出去了,可元蘅却懒得理他,只接过了一个锦衣卫递过来的行刑木杖,磕了磕上面的积灰,然后缓缓地走下了石阶,走至他的跟前去。
一股冷意席卷了陆钧安。
“你要动私刑?你敢!元蘅你敢!”
他嚷着,却被锦衣卫按住了手脚,再也动弹不得。
元蘅握紧了木杖:“是你动了私刑,本官只是依律办事,依陛下旨意办事。陛下的意思是,你假传圣旨毒害侯府世子,要将你下诏狱。是本官保下了你的命,前提是……”